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暨王眉头一皱,脱口而出道:“那只不过是个宫女而已……”
“是!娇翠在你们眼中就是个再低贱不过的宫女而已,但在我心里,她却是我最爱的女人,是无法割舍的珍宝!”
慎王楚佑琮双目发红,宛若炸毛的野兽般嘶声怒吼道:“我从没想过要跟任何人争什么,我也有足够的自知之明,从不想着这辈子能有多大成就,我……我就想跟自己爱的女人老老实实地过日子,这很过分吗?!啊?!他老大凭什么拆穿我跟娇翠?凭什么?!”
一连数声质问,让坐在高座上的暨王哑然无声。
“二哥,我索性跟你挑明了说吧。”慎王干瞪着眼,面目狰狞道:“现如今我大宣与沙俄的军队都在东北方面僵持着,这已经拖了快有三个月了,战局仍旧没有丝毫变化,朝里朝外的风言风语已经开始飞传了,你说,我若在这个时候添柴加火,能不能恶心死咱们这位东宫太子?啊?!”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暨王激动地站起身来,面色泛阴道:“征俄之战关乎国体,你怎可将自己的私愤发泄到这事上?老四,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管不了什么大局,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份!”慎王如同失控的疯狗般嘶声长啸道:“你大可把我的原话奉还给他,倘三日之内,娇翠还没回到我府上,我……我就敢干添柴加火,拆他台的事来!”
“你!”
暨王被他这任性而又疯狂的话语气地浑身颤抖。
就在这时,屋外忽响起一道如同惊雷般响亮的嗓音,“你刚才说你要干嘛?”
堂屋内,闻讯此声的暨王与慎王都是一惊,不约而同地寻声望去,发现身穿黄袍,气宇轩昂,不怒自威的太子,不知从何时站在了堂屋的正门口。
“大哥……”
暨王神情微怔,“你……你怎么来了?”
太子朝他摆摆手,迈着不轻不重的沉稳步伐,缓缓走到慎王面前,神色冷漠道:“你刚才说你要干嘛?再说一遍给孤听听……”
慎王无比倔强地抬起头,怡然不惧地正视着太子那双深邃似海的凤眸,咬牙威胁道:“我说,三日之内,娇翠若不能回到我的身边,我……我就敢豁出去性命,拆你东宫的台!”
太子被他这话给气笑了,伸手怒指他的胸口,毫不留情地骂道:“你个蠢货!你以为你那么做是拆我的台吗?啊?你要真敢这么做,拆的是大宣的台,打得也不止是我一个人的脸,还会让父皇受非议!你觉着,你做出这样的蠢事后,父皇要是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个宫女,你觉着,父皇在震怒之下,会将那名叫娇翠的宫女如何?啊?!”
慎王被他怼地急红了眼,张牙舞爪地耍泼道:“我不管!我……我就要娇翠!”
“我看你的魂是被那女人给勾走了!”太子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沉声低喝道:“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哪,只知道仗着自己的身份耍性子耍泼打滚,你真是废了!”
面对亲兄长的言语侮辱,本就急眼的慎王情绪彻底失控:“够了!你不要再说了!倘不是你当年在父皇面前告我的黑状,娇翠……娇翠又怎么会从我身边离开,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他愈说愈是激动,竟直接上手拽提起太子的衣领,贴脸怒吼道:“我……我已经受够你了!”
太子目光如刀般审视着他,毫不客气道:“当初,母后刚离世不久,你身为她的亲生骨肉,还在守孝期间,却带着个贱婢游山玩水,做出如此有违礼制孝道的轻慢之举,你还觉着自己无辜?”
“我……”慎王眼神闪躲,有些势弱道:“我那时候只想着带娇翠出京走走,并未想过要在孝期做些逾越之举……可……可你却有意刁难我,在背后给父皇告黑状……我岂能忍乎?!”
“倘当年我不告这一记状,你认为那婢子还能活命吗?”太子冷声斥责道:“当初你与那婢子在守孝期间想着出京游山玩水,凡是京城里有头有面的人或多或少都听到过信,你以为,我不向父皇呈明此事,消息就落不进父皇耳朵里吗?恰是我告了你那记所谓的黑状,一个劲地跟父皇说那名叫娇翠的婢子是被你所胁迫,才想出京的,才保住了她一条贱命,否则,就凭她在皇子守孝期间,蛊惑怂恿皇子出京游玩这事,都够她丢几条命了,你明不明白?啊?!”
慎王瞳孔巨震,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不……这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你有这么好心!”
“倘不是念你过分在意那个贱婢,我用得着变着法的保她性命吗?”太子猛地挣开慎王的手,伸指重点他的胸口,一字一句地质问道:“你现在不妨细想,那贱婢真的喜欢你,爱你吗?倘她真的爱你,又怎会在守孝期间,一个劲地怂恿着你带她出京呢?她一个宫女,这点规矩不懂吗?她难道不知道干出这样的蠢事后,会对你这个皇子有多么不利吗?”
慎王面色发白,死死捂住双耳,拼命摇头道:“不!不是的!你休想挑拨我与娇翠的感情,娇翠……娇翠她从小与我一起长大,最是懂我,最是怜我,也最是爱我,我绝不容你这般污蔑我们之间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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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无比失望地看了他一眼,“你真是疯了,因为这么个贱婢,你连我这个亲兄长的话都不肯信,你这脑子简直比浆糊还糊涂!”
说到这,他冷下脸来,直接摊牌道:“我索性跟你直说了吧,自从这名叫娇翠的贱婢从你府里调走后,就到宫里的冷宫当值了,这样一个在你眼中纯洁似白莲般的女人,比你想得要有心机多了!”
“她仅用半年时间就与值守冷宫的太监宫女们打成一片了,这之后,很快就成了值守冷宫的首席宫女,在之后,她拼了命地寻机会出去,就连我也没想到,她之后就花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把外宫当守的好几个禁卫军百户迷得团团转了,倘不是禁卫军总副督都是我的人,还真险些让她把信儿给透出去了!”
“就这样一个心机城府颇深的女子,你却以为她是朵不谙世事,天真纯洁的圣莲,你说,你不是天下头一号蠢货,谁是?!”
这番话直让慎王道心破碎,他布满血丝的双瞳瞪得溜圆,一把推开太子,怒声长嚎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楚佑极!你若再敢再敢污蔑我的翠儿,我……”
说到激动处,他抄起就近的木椅高高举起,状若癫狂般威胁道:“我……我就直接跟你拼了!”
边上的暨王被他这一疯狂举动吓出冷汗,格外着急地拉了他胳膊一把,“老四!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慎王无动于衷,依旧高举着木椅,赤红的双目死死地盯着太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后者吞噬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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