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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眼木匠把身上的行装卸下之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鲁掌柜这才认出来是他。
“这不是大梨屯的秃尾巴老李吗,刚进屋看你打扮这么严实,我都看不出来了。
我特妈的以为,哪个绺子的红胡子来劫赌场,吓得我浑身哆嗦,手里这把牌,好悬没看出来点大点小。”坐在炕上耍钱的鲁掌柜说道。
“你老人家没看清我,那你是贵人眼界高,要说红胡子敢来打劫,你们鹤鸣屯,打死我都可不信。
这个屯子由你鲁掌柜照着,有哪个敢到这里撒野,老百姓都借你光了。”秃尾巴老李朝着鲁掌柜奉承的说。
“你可别这么说,以前当然是这样,现在完犊子了,你这话要是传出去,有人会不愿意听。
看你热气腾腾的,你到说说哪里冻硬了。”鲁掌柜调侃说道。
对人奉承的话语,无论是真是假,相对人都是愿意听的,鲁掌柜当然也是如此。
“鲁掌柜!我怎么能比得起你,家境殷实正当年。看我现在这个岁数,尿尿呲脚背,哪都不硬,可就是就脖子硬。”秃尾巴老李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凑近牌桌。
耍钱人就是这样,即使腰里没钱,遇到牌局是走不动道的,即便是借上高利贷也要整两把。
“秃尾巴老李!这天这么冷,狼到处找食填饱肚子,你在路上碰没碰到。”正在炕上恋战的王麻子,抬头看了一眼秃尾巴老李说道。
“真让你说对了,也算我倒霉,碰到是碰到了,但是一条瘸狼,看我手里拿着这个棍子,也没把我怎么样,扭头就跑了。”秃尾巴老李挺直腰板说道。
秃尾巴老李说的没错,他接到二老婆传来的消息,在前往鹤鸣屯的路上,路过一处荒草齐腰的地带。
他盘坐在爬犁上,嘴里一边吧嗒着旱烟,一边想着与二老婆的美好时刻,想着想着心里就美滋滋起来。手起鞭落大声的吆喝一声,想让拉爬犁的马,再走快一些。
可是自己的这匹马,并没有听他的吩咐,而是停住脚步站在雪地里,全身瑟瑟发抖,秃尾巴老李凭着直觉,感觉到事情不好。
就要站起身查看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搭在了自己左右的肩膀上。秃尾巴老李直观地感觉碰上狼了,他不敢回头心跳极速加快。
假如自己一扭头,瞬间就会被身后的狼,一口死死咬住自己的喉咙,然后喘不过气窒息而死。最后的结果就是暴尸荒野,成为狼的一顿简单的食粮。
我们人类对狼的恐惧,是源自于血脉的记忆,或许我们的祖先就吃过它的亏。因此我们的血脉中,遗传下来对它的畏惧。
不管你是否认识它,只要提起它的名字,骨子里就存在着一种畏惧感,怕狼是我们的本能。
不由秃尾巴老李多想,抄起手里的滚烫的铜烟袋,就朝着自己的脖子后面捅去。
耳边只听到一声惨叫,或许烟袋头部烫到了,自己身后这只狼的眼睛,否则它不会发出这样的叫声。
秃尾巴老李一个轱辘,离开所坐的爬犁,滚到一边的荒草上,就势站立起来,拎起光溜溜长长的棍子,小心谨慎地开始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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