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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应雪被众人质疑的视线刺得生疼,忍不住站起身,怒气冲冲质问道:
“怎么,难不成我被毒蛇咬了,不该被人所救,而该乖乖等死吗?
我这一条命,家中父母这么多年的教导,难道要为了所谓的名节二字而付诸东流?你们愿意自己轻贱,我却是不肯的。”
她甩着衣袖,骄傲而倔强地看着窗户外边,端的是一副刚直淡然的模样。
奚应芷几乎要拍手叫好。
前世她就发现了,她这个嫡姐相貌平平、计谋平平,唯有装腔作势一点,可以说臻至化境。
前世奚应芷可是被她这一手给糊弄得不清。
果然,姚轻黄看着女儿的眼神已经是沾满了泪水,奚应莲也面露讪讪。
奚应芷怎么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翻盘,忽地发出不解的声音,“大姐姐,你被毒蛇咬的时候,我和三妹妹都在,还有你身边伺候的绿昀也是在一边的。
这么多人你都不找,为什么偏偏让一个男子给你吸毒,是不是他吸得特别好啊?”
若说前面那句话只是让大家伙目露深思,后头一句话,却是让众人都神色怪异了。
吸得特别好?
那姓宁的书生长得虽然清秀,却也不至于让一个官家嫡女如此维护。
难道当真是,吸得特别好,让人恋恋不忘?
怪异的眼神在奚应雪身上不住地打量。
奚应雪还是黄花闺女,一是没听明白这话的意思,顺着这话下意识道:“宁公子是男子,自然比你们吸得好。”
“扑哧——”不知是谁笑出声,旋即很快又止住。
姚轻黄怒声斥道:“胡说八道什么!这种浑话也随意乱说,那宁公子虽不是官身却是正儿八经的举人,你这么编排他也不怕给奚家招祸!”
却不是斥责奚应雪,而是在骂奚应芷口无遮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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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去和宁公子致歉,也好让他大人大量不要追究你的失礼冲撞!”
偏心得太过光明正大不加遮掩,伺候的婆子都神色怪异。
姚轻黄今日表现出来的刻薄偏颇,都和她以往端庄公允的假面大相径庭。
所以奚应芷也没有太过气愤,很是无辜地偏头,“向他道歉?他今日刻意污蔑我的名节,我还要告他个胡乱攀扯的罪!”
话音刚落,一对黑甲侍卫列队闯入院子,直冲冲进了奚家人旁边的厢房。
方才奚应芷送茶点进来并未关门,因此这会一屋子人眼睁睁地看着宁书元从旁边的厢房被人押出来。
他还逞强着道:“我可是今科春闱举子,你们怎么能随意捉拿我!”
“奚二姑娘。”带队的藏剑到奚家厢房门口还停了一下。
“端亲王说有人冲撞寺中香客,命我等捉拿问罪。”
其实裴如璋原话是将人赶出去,别在奚应芷面前晃荡。
若要他真以权谋私对付一个毫无功名的举子,他的骄傲还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可奈不住藏剑对他的命令细思极深,和藏风商量斟酌许久,觉着王爷或许是要给奚家姑娘主持公道,这才有次一举。
奚应芷闻言便是怔住,旋即便挑眉看向奚应雪。
那神情分明是在说:瞧,端亲王都说要捉拿宁书元问罪了,你还要我道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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