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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祟男子在陋室中醒来,只能发出“呜呜呜”的轻微动静,手脚都被绑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根本没办法出去。
饶是身处叶家,也无法去给家主报信,污蔑越枭和沈桑宁的任务被打断了。
叶磐尚不知,还在坐等着好消息,等着外面铺天盖地的谣言绯闻,不怕赶不走这两人。
此时。
叶家的账本已经递到了裴如衍的手上。
遇上叶磐那样的小人,他心中不免担心夫人处境,怀揣心事。
他面色沉重,被谢霖看出,谢霖便道:“表兄若想去趟金陵,去就是,早些回来便可。”
说这话时,两人站在街上,街上嘈杂,没有行人,两旁工匠正修缮房屋,一直发出叮叮铛铛的声响。
裴如衍有些顾虑,“过阵子吧。”
他还不能离开,他是奉皇命而来赈灾的,眼下关头不能擅离。
他能做的,就是将账本与奏疏交给陛下。
于是,裴如衍当即写了四本奏疏,一本是关于叶家行贿漏税,一本是关于叶家与李家的离奇联系,一本是写叶家为富不仁干扰妻子筹款,最后一本是写扬州现状。
将四本奏折交给官驿,快马加鞭送去京城。
谢霖看着他担忧的样子,感慨地摇摇头,正此时,扬州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舅舅?”谢霖看着蓦然出现的平阳侯父子,差点以为花了眼。
对于平阳侯的出现,裴如衍显得淡定多了,“舅舅。”
平阳侯一脸精神地朝他们点头,一边将儿子扯下来。
虞绍一张脸憔悴得很,腿也是软的,眯着眼刚想说什么,嘴巴突然努成了一个圈,“呕~”
谢霖吓一跳,眼疾手快扯着裴如衍后退一步,另一只手虚掩着鼻子,“舅舅,你们这是赶了多少天路啊,都给阿绍癫吐了。”
虞绍捂着胸口,弯着腰跑到边上呕了呕,右手高高扬起挥了挥,示意自己没事。
“他没事,”平阳侯随意道,“就这身子骨,是该好好磨炼磨炼了,遇事根本扛不住,哪像你们——诶,你们最近可有在扬州见到特别的人?”
特别?谢霖直视着平阳侯,意思不言而喻。
裴如衍问,“舅舅是在哪儿听到了太子的风声,来扬州寻找了?”
他说话时,平阳侯一个激灵,伸出食指比着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紧张道:“哎呀,秘密任务,你们别传扬。”
谢霖无所谓地哼了声。
“你们当真没瞧见太子吗?”平阳侯谨慎地看看周围,把两个大外甥拉到边上,小心翼翼地取出画卷,“你们年纪小,记不得太子样貌,我再给你们看一眼,辨认辨认。”
说着将画像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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