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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来没有人敢对他这般,尤其在他御极之后,所有人见到他都是低着头,大部分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儿。
夜凌空问道:“我为什么要怕?”
崇祯道:“朕是天子,朕是九五之尊!”
夜凌空笑道:“那又如何?毫不客气的说,以我当前的武功,就算你在这深宫大内,有千军万马相护,我想杀你也易如反掌!你贵为皇帝,却又能怎样?”跟着,又道:“何况,我乃化外游民,不久后就会离开此间,我对你也无所求,你也要挟不到我,就算你能杀得了我,可日后大明亡国,你不也跟我一样,终究难逃一死!”说完,接着笑道:“可好歹,我不是什么亡国之君,到了九泉之下,也不会像你一样,没脸面见列祖列宗。反正大家都要死,我为什么要怕你!”
听到这话,崇祯心中怒气丛生,可正如夜凌空说的,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想明白对方说的是实话,其不禁神色一颓,道:“你说的对!”紧接着,其又试探着问道:“要不进去坐坐?”
夜凌空笑道:“得了吧,你那破书斋,整天不见光的,你又整天泡在里面,全是一股浊气,人待在里面久了,脑子就会不灵光,脾气也会变差,出来多呼吸些新鲜气息,对你的身体也好。”
崇祯迟疑了一下,挨着坐在他的身边。
众人再次傻眼。
夜凌空道:“怎么样,很久没有好好看看月亮了吧?”
崇祯神情一滞,随后叹道:“是啊,这么多年,朕一心思忙于治理国家,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赏过月亮了。”
袁承志听到这话,撇撇嘴,不屑道:“你话倒说得漂亮,若你真是好好治理国家,好好爱惜百姓,又怎会弄得饥民遍地,又怎会逼的那些饥民无路可走,只能杀官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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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长叹道:“时也命也!国情糜烂至此,虽朕薄德匪躬,上干天咎,然皆诸臣之误朕也。”
“不对!”夜凌空道。
崇祯双目茫然,道:“如何不对?”
夜凌空道:“或许,这些年你的确一心思治理国家,但你的精力、投入,没有用对方向,这就像读书人考功名一样,若看错了书,不看四书五经,反而看那些杂书、歪书,那么你看再多书也是没用的。”
“大明如今败坏成这样,的确是你的问题。”
崇祯请教道:“这。。。。。。那我该怎么做!”
夜凌空道:“打个比方说,治国就像郎中给人看病,现在的大明江山就是一个快要病入膏肓的病人,想要救治,就要先摸清这个国家的病根在那里,对症下药,这样才有可能慢慢治疗好病症。”
崇祯帝认真听到。
夜凌空转头道:“承志,那御书房的书案上,不是有一盒糕点吗,把它端来。”
袁承志愣了下,道:“啊?夜大哥,你饿啦?”
夜凌空道:“叫你去就去,墨迹什么!”
“哦!”袁承志应了声儿,憨憨的窜进了书斋里,很快就把糕点端了出来,看眼色,放在夜凌空和崇祯之间。
朱媺娖见后惊呼:“啊,这不是我给父皇的糕点吗?父皇你都没吃啊!”
崇祯帝微微一笑,道:“父皇吃不下!”
皇后眼眶不禁发红,道:“臣妾知道皇上忧心国家,可也得保重好龙体才是!”
崇祯帝笑道:“无妨,朕的身体什么情况,自个儿清楚。”
袁承志看向他,这时才发现崇祯明明正值当年,但两边脸颊已经有些凹陷,须边也有不少白发,神情中尽是颓然和憔悴,嘴角也都是勉强挤出的苦笑,这样再过几年,只怕他连苦笑都笑不出,毫无欢愉,只剩麻木焦躁。
其忍不住心想:‘看来,他做皇帝只是受罪,心里一点也不快活!’
正想着,忽听夜凌空笑道:“家有其妻,其家不败;国有诤臣,其国不亡!你婆娘说的对,身体是做大事的本钱,就算是为了国家、百姓,你也该好好吃东西,善待自己的身体,就这样一天天饿着,搞垮了自己,那时你倒是一走了之,可太子年幼,你指望他一个儿童的肩上,能挑起这大明的两京一十三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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