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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又被宰了一刀,不过这次轻一些,不是这些人心软,而是这家酒楼比上次那家价位低不少,只花了五百两银子。
况且不打算贿赂这些刽子手,也就没给他们开什么信用额度。
他回到衙门后,却见一辆豪华马车停在外面,周围都是一些健壮的力士,人人手持棍棒。
“况大人酒足饭饱了,咱家可是在这儿喝西北风呢。”车里走出一个身穿蟒袍的人,个头不高,面白无须,两手笼在袖子里。
“您是?”况且不认识这人,却知道这是内廷宦官。
“咱家是司礼监的张鲸,咱们没见过,不过况大人的名声咱家倒是久仰了。”来人不阴不阳地说道。
他并非故意拿腔作调,宦官基本就是这个嗓音。
不过况且倒是没从这些宦官身上闻到过什么腐臭气,他和黄锦一起呆了很长时间,也没觉得宦官身上有什么古怪味道,后来明白了,自己是读古龙小说读多了,被那位臆想大侠忽悠了。
其实想想也是,宦官身上要是有不好闻的味道,皇上怎么受得了?皇宫里可是有近万名宦官来来往往。
除了嗓音变异和没有胡须外,宦官跟正常人并没有区别,后世说的他们往往有扭曲的心理和性格,况且也没发现,倒是觉得他接触到的人都很正常,阳光谈不上,至少还是有正气的。
他倒不是想给宦官平反,他也不喜欢官宦,不是讨厌,而是觉得可怜,从大夫的角度他非常同情他们。宦官遭受的非人痛苦,以及由此带来的心理上的变异,是可以理解的,过错并不在他们身上。
然而,况且接触的宦官还算正常,起码有极强的心理自我修复功能,留给他的印象不算太坏。
“大人,那在下先请您吃点东西吧。”况且向对方殷勤道。
他名义上划归皇上直接管理,其实也就是受司礼监的管理,皇上哪有那么多工夫关注他的事。
想明白这一点,他一点也不敢怠慢太监了,宁交好不得罪,这就是他的处世哲学。
“不必了,掌印太监催的紧,说是万岁爷发话了,咱家赶紧跟你交接完毕,然后回宫复命。”
张鲸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大张黄纸,递给况且,这是第一批东西,基本够你现在用的了。
况且看着黄纸上的字,没有什么格式,就是列出的一行行货物单子。
开头是各色办公用品,而且都注明是御用品,最差的也是花梨木,床榻寝具一应俱全。
况且纳闷,皇上这是催自己加班熬夜?干嘛连床上用品都给备足了。
看到下一行,他有些发呆,居然是御马十匹。
“大人,这马是不是太少了,只有十匹。”况且问道。
“哦,这是皇上赐给你个人,以后你有了成手,要多少马匹都有,不过那都是一般的军马了,对了,你会骑马吗?”张鲸问道。
“不会。”况且老实回答。
“那你赶紧学学吧,以后你说不定要带兵跟人厮杀,不会骑马怎么行,万一打了败仗,逃命的时候也得跑得快不是?”
“大人,您这是鼓励我还是打击我啊,我这儿还没正式开张呢,您就跟我说败军之言。”
“我这是实话实说,小子你记住,什么时候都是保命最重要,明白吧。”张鲸冷冷道。
“嗯,我听您的就是。”
看到那些文房四宝,况且不禁眼睛一亮,道:“大人,这些笔墨纸砚的再给我来一百套。”
“小子,你以为那是大白菜啊,张口就一百套,跟你说吧,皇上用的也是这些,司礼监用的也是这些,你以为宫里长这些东西啊。”张鲸冷笑道。
“大人,我这儿以后可是军务繁忙,这点文具根本不够用,纸张的量更是不够,还得加上一千斤。另外画笔也得再来五百枝。”况且道。
张鲸气的直跳脚:“你还要画画啊,皇上让你在这儿练兵成军,可不是花帑银请你来画画的。”
“大人误会了,我画的不是风花雪月,画的可是作战地图哦。”
“地图有现成的。”张鲸生硬地怼他一句。
“那些不行,没有山头河流村庄这些细节,真要用起来的时候还得亲手绘制地图。”况且道。
“好,算你小子有理,要是真有用处,别说五百枝,就是五千枝也没问题。”张鲸只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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