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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没有死于非命。”
薛粟文最痛的就是产下柳长妤后,自己无尽破败的身体,若是一切都能重来,她希望自己有一具健康且完全的身体。
“孩子,你想回去吗?”
“想,我想!”她的眼泪飞纵。
“姐姐,醒醒,你快醒醒。”
薛粟文被摇醒了。
在她眼前的是薛凌文还显稚嫩的脸,薛粟文惊讶不已,“凌文?”
“哎呀姐姐你怎的还在迷糊着呢,今日可是你大喜之日!”薛凌文伸手就去拉她起身,“你快起来,别到时误了吉时!”
“吉时?今日……”
薛粟文好一阵的恍惚,她望向自己的双手,指尖纤细白嫩,是似曾相识的模样。
“姐姐,你今日是怎的了?”薛凌文都为薛粟文感到着急了,“你先前不是常常念着,就等着今日的到来吗?今日一过,你可就是汾阳王府的王妃了!”
“是……是大喜之日?”
“没错,你可要将清醒一点,今日你是新娘子呢!”
得薛凌文这般一说,薛粟文浑身只剩下了颤抖。
她不是鬼,也不是了结心愿转世投胎了,而是重回到了将嫁入王府的这一日。
薛粟文问自己,这一切都将重来,她还会再尝一回痛苦吗?她与王爷人鬼诀别的十余年,通通都是都变为了前尘。
这一生,是她不敢想的奢求。
眼泪顺流而下,薛粟文压抑不住地哭泣起来。
一旁的薛凌文拿出帕子一边为她擦着,一边还问道:“姐姐,大喜之日你怎么还哭上了呢?”
“嗯,是高兴的。”
小丫鬟在屋外喊了一句,“大小姐,王爷来接亲了!”
“姐姐,你要幸福。”
薛凌文握住了她的手,语气认真道:“我这辈子唯一的期盼就是姐姐能够幸福了。”两人为姐妹感情不比他人,尤其是小薛氏,极其在意大薛氏。
薛粟文既已重来这一世,她便不愿薛凌文为了自己,搭上她的后半生。
走之前,她温柔回了她,“凌文,你做的核桃酥很好吃,下回遇到宋大人,你可送他尝尝鲜。”
那位宋大人,便是薛凌文心中早住进的男子了。
只是因为她,薛凌文将这份心意,深深埋在了心底,无人得知。
“姐姐,你快走!往后你可别再回来了。”薛凌文恼羞成怒,推着薛粟文就要她赶紧出屋。
“我走了。”
薛粟文与她笑着道别。
薛凌文远远望着薛粟文上了花轿,强忍着眼里的泪水,“姐姐,你要记得回来。”
两人亲密十余年,薛粟文能嫁给心爱的男子,薛凌文即使不舍,但更为她高兴。
只要姐姐好,一切对薛凌文都是好事了。
薛粟文记得与王爷拜堂的画面,记得他亲手掀开了火红的盖头,记得自己在他面前含羞带怯的模样。
这些皆与前世一模一样,没有改变。
她还是他的妻,了却上辈子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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