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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船之上,遍布投石车,一百五十步外,只将装满猛火油的坛子,一刻不停的向陈友谅的大汉军营中抛射。
“嗖!”一个坛子带着火苗,破空落入一艘大楼船的甲板上,‘啪’的一声,坛子被摔得粉碎,其中的液体,四散流淌,‘腾’的一下,蹿起老高的火苗,将半边楼船都点燃了。
坛子中装的液体,是庆丰军提取修路用的沥青而蒸馏出来的残液,属于汽油、煤油、柴油的混合液体,流动性能及其强,又及其易燃,沾火既着。
数十架投石车,着实的上演一出现实版的火上浇油的戏码,火点越来越多,火势越来越旺。
蓦然间,东风忽起,风借助火势,火借风势力,将半边鄱阳湖,烧的通红一片。
俞通海、福童两军,分乘海船、楼船,分左右两翼,包抄过去,防止敌人左右逃窜。其余各军,步兵、骑兵、火器营,分乘坐各色江船、小船,往来击杀。
陈达都帅中军宿卫,乘坐怪异船只,‘咚’的一声,将船头撞向一艘大楼船上,火枪兵列阵于船前三分之一处,排枪向楼船仰攻击,密集的枪弹,将船舷一侧,打出如同筛子一般的孔洞,甲板上的士兵,如同谷个子一样中弹倒下。
该敌船乃是宿卫陈友谅中军的羽林卫,作战及其骁勇,大汉士兵冒着枪林弹雨,不分高下缓急,挥舞着钢刀、长枪,径直向大宋战船甲板跳来,只求与火枪兵短兵相接。
熟料,该船前半部分是空的,船上并无甲板,士兵们全部漏了下去,直接跳入水中。(此乃古代常用水战船只之一)
马军总管俞通河手中握着马刀,带着二三十精锐骑兵伫立在楼船的顶层甲板上,待楼船与地方大楼船距离一丈外,俞通河催动马匹奔跑,在马跑到甲板的尽头,他一体马缰绳,战马一声长鸣,径直飞落敌人大楼船的甲板敌群中,一把马刀,上下翻飞,如同砍菜切瓜一般,片刻功夫,便将最顶层甲板敌人肃清。
安庆军总管张破虏,都帅平底江船,步兵在甲板上列出严整的梨花枪刀盾阵,整个楼船如同喷火的刺猬一般,左右向敌人高大的楼船喷射,震天雷手,只将点燃的震天雷,向敌人的楼船抛掷。
震天雷经过特俗处理,上面布满胶水,落下处,便牢牢的固定在敌人的船上,然后‘轰’的一声炸响,木屑横飞,血肉模糊。
……
鄱阳湖大战,大宋军借助火攻,打乱敌人军阵,饶是如此,大战一直从初夜打到次日清晨,战场上才终于归于平静。
郝仁在一应文官、宿卫的簇拥下,伫立旗舰船头,眼前的场景,异常血腥凄凉。
整个鄱阳湖,湖水尽赤,浮尸、船板,飘满湖面,未曾散去的完全烧毁的船只,还在散发着缕缕青烟,各色大宋旗帜的船只,往来搜寻落水的敌我幸存者。
“陛下!大捷啊!”施耐庵敲着花白胡须,兴奋道:“只此一役,大汉水军尽失去,陈友谅仅仅帅数万人,乘小船突围,大汉之覆灭,不过是旦夕间了!”
刘伯温也摇着羽扇,神采飞扬道:“仅此一役,至少杀敌三十万,常遇春、吴六玖南北两军,接下来的仗,恐怕都要好打了!”
廖永忠捂着屁股,满面春风道:“臣这一顿板子,是挨的值得了!”
郝仁面色平静道:“此战,廖永忠将军首功,待回师之时,由内阁论功封爵,你可在战俘之中,任意挑选七千兵马,自编一军,你就任这鄱阳军的都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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