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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李七月终于赶到水潭所在,那些猴子依旧如从前一样围着他戏耍打闹,李七月没心思陪这些猴子,一到水潭边,就入水底地洞里,当他还未到地洞时,就感受到洞内浓郁的灵气,这定是灵泉所致,以前之所以他没有感受得到,那是因为他的修为才三级,如今其修为早就对灵气的波动变化感应十分敏感。
李七月在灵泉旁打坐练气近半年,虽然感觉自己吸收灵气比从前明显快了许多,可惜他始终在练气期八级顶峰徘徊,其修为如在瓶颈一般被卡得死死的,距离练气期九级,也就一步之遥。
他长叹一口气,由此看来,还必须服用灵丹妙药才是自己修为进展最大的依仗。
他走出地洞,来到水潭外散步,这半年来,这一次离开地洞,他的修为仍是固步不前,这让他很是苦恼。看来应该去冰蚕存在的高山上看看,说不定能找到金线冰蚕,据陆谦所说,奖励丰厚,他到底有些心动。
抬头看到远处的齐云山,高入云霄,半山腰以上均在云层之上,俗话说一览众山小,既然是散心,何不到峰顶看看?
他祭出灵剑,如箭一般飞向齐云山,齐云山看似数十里外,但是御剑飞行,也不过是几个喘息工夫。
到山脚下时,他不再使用法术飞向腾跃,而是一步一步向山顶爬去,其灵剑被他当作砍刀用来开路。
远处看齐云山虽然高,如锥子一般,方圆占地不大,但真正走在山间,才觉得若是普通人绕山脚下走一圈,至少三个月。
即使李七月已经是练气期八级,但他爬到半山腰后,还是感觉吃力,休息一夜后,第二天一早就继续向山顶走去。越是向山顶处气温越低,可谓是十里不同天,其景致也不同,几乎移步换景,而山腰以上便是云雾迷蒙,寒气逼人,山体表面多覆盖有皑皑白雪。
对于练气期八级的李七月来说,即使天气再严寒,也可以忽略不计,几乎对他不影响,他依然穿着单薄长衫长袍,而这长袍便是他包袱中从前捡到的那一件土灰色长袍,这长袍穿在身上略是显长,偏肥,但其质地较好,已经穿了两年,根本没有磨损地方,更不容易沾染污垢,故而自从他穿上他第一天起,他就没有将这长袍脱下过,连换洗都免了。
向上又走了半天,似乎峰顶就在眼前,令他纳闷的是在背阴雪地里,他竟然两串脚印儿,虽说留在雪地里的这两串脚印只向前延续十几步,但显然这脚印是两个人留下的脚印,而且这脚印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肯定是修真人留下的,或许这俩修真人修为不够,暂停此地休息,或许不是他们修为原因停驻此地,而是在此观看风景而已。
显然这两串脚印才留下没多长时间,因为在一个时辰前,这里才下过一场大雪儿,而留在这里的脚印上没什么新鲜雪花覆盖。
李七月向峰顶处看了看,没发现任何人影儿,于是他凭空腾跃,转眼消失在峰顶方向。
一路上倒是又发现两处脚印,但他终究没有找到那俩人。
夜深了,他才来到峰顶,周围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山风呼啸。李七月心中感到非常孤寂,在修行的路上,若是有三俩志同道合的同道好友,也好排解心中苦闷。他想明天天亮后再在附近找一找,说不定那俩人还未离开。
他拂袖将地上厚厚积雪扫去,遂盘腿而坐,大约后半夜时,他鬼使神差地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只野鸡,这野鸡是他上山时无意中逮住的,毕竟他已经很少吃过东西,尝尝俗世野味也是好的。
点燃篝火后,发现山风很大,看来烧烤是不行的,于是他将野鸡整个儿用泥土包裹,埋在篝火下,他以前有过这种吃法,称为叫花鸡。
估摸着鸡肉应该熟透,诱人香味已经从地底里溢发出来,他将篝火移到另一边,从地里扒开热乎乎的泥土,找到野鸡,剥去覆盖其上的泥土块,一股浓浓的香味扑鼻而来,差点儿将他的口水勾出来。
他撕了一块鸡肉大块朵颐,这时他听见远处隐隐传来沉闷的吼叫声,而这吼叫声一声接着一声,他踩灭篝火,犹豫了一下,手中剩下的野鸡到底没有扔掉,随即向山下声音传来方向跑去。
始初以为声音所在不远,但没想到这一去,竟然到十里开外齐云山山阴处,那里有一斜形沟壑,吼叫声正是从一侧的山脊处传来,随闷吼声而来的还有簌簌雪块扑落下来。
李七月走近才发现眼前有场面是他有生以来所见最大最震撼的,只见一只腰如水缸一般粗壮,身长一丈有余的大蚕正与其眼前两人斗法。
银白色的蚕丝几乎在眨眼之间形成一张巨网向对面两人罩去,对面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向两侧散开,左边一人手中华光一闪,一道儿臂粗的绿光径直射向巨蚕,只听得震天巨响,巨蚕整个身子被爆炸之力震得向后连翻,直到十丈外才停下来。
虽说爆炸之力惊人,但巨蚕似乎并没有引起受伤,它后半段身子一摆,整个身子斜向左前方利箭一般飞去,左边那人大骇,手中花光连闪,一道道绿光向巨蚕射过去,只听见砰砰巨响,几乎地动山摇,山上厚厚的积雪哗啦啦地向山下冲去。巨响过后,爆炸之处的山体大半坍塌,声势颇为骇人。
巨蚕看似身形笨拙,在吃亏一次后,竟然吸取教训,在巨爆中闪避如带着翅膀的蛇儿,左腾挪右闪移,恰恰躲过巨爆发出的威力所涉范围,只见其张口一喷,一团荧光闪闪的雾气喷薄而出,这团雾气竟然将正在呆如木鸡的左边那人包绕,不过一个喘息时间,那人竟然一尊冰雕,动也动不得半点儿,大约又一个喘息时间,那人被晶亮的蚕丝包绕得结结实实的。
李七月看不出俩人的修为到底有多高,但他知道这俩人的修为比他高出三阶以上,若是没有特殊手段,修真之人也只能看穿对方修为三阶之内,当然若是对方可以用一些特殊手段和秘法隐藏降低自己的修为除外。在修真界几乎是凭自身修为说话,修为高一阶,同样使出来的法术威力高一倍以上。对方两人中的任意一人只要动一手指头都将他化为灰灰,而那巨蚕不过在眨眼之间便将那人冰冻,可见其修为手段非同小可,即使百个李七月同时一拥而上,也只是送死而已。
李七月本来有心施加援手,见此心生惧意,不知不觉身子已经退出百丈开外。
巨蚕一击得手,将其中一人困在冰冻里,遂摇头摆尾向右边那人蹿过去,右边那人的修为似乎更高,若是李七月没有猜错,必是筑基期以上修为,那人见左边的人已经被冰封,亦是大吃一惊,他将手中长剑收起,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只黄灿灿的竹篮,口中念念有词,遂将竹篮祭在半空里,竹篮中骤起一股磨盘大的黄灿灿光柱,绕着弯儿迎向巨蚕。
巨蚕应该已经通灵,而且灵性不小,见那黄灿灿的光柱迎面扑来,它摆头掉向另一旁,尽管它的速度很快,但还是被黄灿灿的光柱罩住,那光柱在接触巨蚕的那一刻,化为黄色水样物质将巨蚕全身淋得透透的,巨蚕咆哮一声,如被油水煎熬一般,满地打滚,呻吟声不断,也就是眨眼的工夫,巨蚕身上便脱了一层鸡蛋皮一样白色的皮儿。
那人见一击有效,便催动法力,使那黄灿灿的光柱更加浓郁,脱了一层皮儿的巨蚕的体型似乎大了许多,它抖了抖巨体,似乎刚才没有受到重创似的。
那人大吃一惊,忙收回竹篮,手中如变戏法似的多出一柄一尺长乌黑的铁剑,其剑在此手中一顿,剑身便如煅烧一般红火,眼看巨蚕扑来,那一尺长的铁剑便通灵一般飞向巨蚕。
“嗷——”铁剑几乎整个儿没入巨蚕脑袋中,而巨蚕口中喷薄而出的雾气也将那人整个儿覆盖,那人随即如先前之人一般冰冻成一尊冰雕,同时冰雕上晶亮的蚕丝乍现,眨眼之间,其被茧丝裹得严严实实。
巨蚕翻滚着,痛苦的嗷叫不断,其身渐远,大概掉落山坳之中。
此时天色微明,李七月看得眼前场面,几乎将魂儿吓掉,直到近晌午,他才缓过神来,将手中半边野鸡扔掉,慢慢靠近最近的那一尊冰雕。
距离那冰雕还有丈远,他竟然感觉异常的严寒逼入体内,而这种严寒显然不同于山中普通的寒冷,他退后几步,发现这种严寒似乎缓解一下,随后他催动真气,其真气便溢发在其周身附近,形成一肉眼几乎看不见的气罩,这气罩里的真气由其体内溢发,只要真气不断,气罩便一直存在,此气罩即护身真气,随施法者修为高低,护身真气亦有强弱之分,表现形式有多样,可变化。如李七月修为浅薄之人,其护身真气不能持久,也无太大的功能,因为毕竟运行护身真气需要消耗体内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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