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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得知能与季瑶宸结三生之好,他有多么开心,顾盼是看在眼里的。
需知他是费了多大的功夫,才让家里人同意这门婚事。
就在明日,他便能了了夙愿,今日,一切却又都化作虚无,如同镜中花水中月,遥远而不可触碰,否则便是粉碎。
她若是说话的时候略微控制些,季瑶宸没受那么大刺激,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顾盼抱着头,叫你嘴贱!
现在,该怎么办?
顾盼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宋府,到了朝醉暮吟前,看着那块匾额,仿佛就看见了胡彬灰白的脸,不由得一个激灵。
“桑儿怎么了?”宋长束听见她回来,便在门后面躲着打算吓她一吓。见她迟迟不进来,忍不住探头出来看,却见顾盼脸色极差,忙着走了出来。
顾盼却是直接扑进了宋长束怀中,死死抱着他,整个人不住地发颤。
“桑儿?”宋长束拥住她,感觉到怀中人的不安,双臂紧了紧:“出什么事了。”
“季瑶宸死了……仁舟该怎么办,他的身子那么差,会承受不住的。”
一旁的寸缕不由得扶额,夫人就是欺负少将军现在不知事,竟然明目张胆的在他面前关心别的男子。
“桑儿放心。”宋长束轻轻拍着顾盼的背,“胡仁舟堂堂七尺男儿,不会被这么点事打败的。”
“不一样,季瑶宸是他自小便爱慕的女子。是他心中那一抹最皎洁无暇的月光……可是……可是……”
“没事的桑儿,燕璋向你保证,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好不好?”
“你凭什么保证?”顾盼道,声音模糊不清,已然哭了出来。
宋长束看了寸缕一眼,寸缕会意,离得远了些,直到听不见二人说话的声音。
“桑儿知不知道,他的腿是怎么废的?”
“怎么回事?”顾盼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珠。 宋长束拿手拭过,柔声道:“胡大人刚直不阿,得罪了不少人。当时他手上有一大案,牵涉甚广,对方便绑了胡仁舟,威胁胡大人。胡大人咬牙将案子办了下来,对方恼羞成怒,将胡仁舟一顿折磨,将
之打得只剩最后一口气,便扔到了荒山之上。一百多里地,胡仁舟便凭着这口气,爬了回来。这样的人,怎会因为心头挚爱去了,便无了活下去的念头。何况他早就知道,季三女爱的不是他,对吗?”
顾盼将头又低了下去:“可是,若我说话克制些,季瑶宸或许就不会死。”
“不想死的人,你说什么,她也不会寻短见。一心向死的人,即便你什么也不说,也拦不住她。桑儿,这事不怪你。”
“是吗……”顾盼低声道,忽然抬起头,一脸惊愕地望着宋长束。
“怎么了……”宋长束话音未落,便被猛地推开。
“你不是失忆痴傻了么?怎么对这些事这么清楚,说话条理有序的。”顾盼问道,她没记错的话,胡彬出事之时,宋长束还是那个威震四方的昭武将军。
“我听丫头们说的,说错了吗?”宋长束一脸惶然,“我不知道她们说的是错的,桑儿别生气好不好,燕璋错了,以后不会道听途说了。”
顾盼看了他半晌,一时拿不准真假。
“桑儿,你别生燕璋的气好不好……”宋长束似乎真的慌了,手足无措的站在那。
顾盼摇摇头,提醒自己别胡思乱想,走上前去拉住了他:“我没生气,只是心情有点不好罢了……咱们回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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