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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是开了灯的,所以虽然卧室很黑,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站在门口的人正是崔雪。
她在门口站了大概有20秒左右,然后出声叫了杜一廷几声,见他没回应后才朝他走了过去。
她先是拧开了台灯,然后蹲在杜一廷面前就那样睁着眼睛看着她。她几乎是面无表情的,若不是眼睛偶尔会眨几下,那我真怀疑她是个雕塑。
她就这样盯着杜一廷看了大概有20多分钟吧,才动了动僵硬的脖子,轻声低语着什么。因为她的声音太小了,即使我把电脑的音量开到最大,却还是听不清楚。
她后来在屋里走了好几圈,又慢慢的坐在杜一廷床边,还用手指轻轻的划过杜一廷的脸。继而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烟,点燃后边抽边说:“你长得还挺好看的,让我怎么忍心把你再送进去,要不你干脆就陪在我身边一辈子得了。”
崔雪说这番话时,表情都显得特别梦幻。她顿了顿又说:“不过你心里爱的还是秦语曼,我恐怕就算守住你的人,也守不住你的心。你说我要怎么办才好呢?是要你的命呢,还是留住你的身心呢?”
她说完后就再也没说话了,而是在屋子里来回走着,快6点时她才关门离开,而差不多8点杜一廷才醒来,他对夜里发生的一切根本不知。
尔后,杜一廷起身收走藏在靠墙一侧的书柜上的摄影机,画面中断。
我心有余悸的拿出手机拨打杜一廷的电话,可却提示在通话中,我寻思着他应该也是恰好打过来,便挂断了。
过了大概20秒,杜一廷的电话果然打了过来:“你看完了吗?”
“恩,刚看完,我看完就打给你,但提示是通话中。”
“是我打的,我也没敢错过任何一秒,耐性的把录像的内容看完了。也好在我昨晚回去得晚,要不然估计得盯瞎了。”
杜一廷用幽默的语气说着,似乎想逗我开心一下,但我的心还是绷着的:“崔雪对你确实是有企图的,她前面那通自言自语听不清楚,但后面的却听能听明白。”
他也敛了玩笑的语气:“对,她说她本想把我再送进去,这个‘送进去’应该是指监狱。”
“对,可她似乎对你动真感情了,有点不忍心了。却又知道我们俩的事,所以才会趁你睡着后检查你的手机,并给我打电话,让我误会你们的关系。”我顿了顿,“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杜一廷沉沉的叹了声气儿:“这个问题我也在想,你说她会不会是薛泽凯的人?”
“若她真是薛泽凯的人,那我只能说他们两个一开始就在演戏。更可怕的是薛泽凯现在已经被关进去了,那指向他犯罪的证据最后有可能会被推、翻,甚至都会指向你,他们很可能会陷害你为幕后大老板。”
我只是说着这些话,都感觉特别的毛骨悚然,但我还是继续往下说:“若我的猜测是对的,那真的太可怕了。崔雪每晚都对你使用了某种不明液体让你陷入昏迷,若她带上手套把某些关键证据染上你的指纹放在你房间里再报警,到时候你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所以你必须立刻搬走,不对,是现在就搬走。放在她家的东西也别要了,甚至你穿着的这身衣服、甚至是手机都别用了,我怕他们会安装了监视你的东西在上面。”
我说到后面,声音变得越来越小,若真被我说中了,那我们现在岂不是暴露了?
杜一廷似乎也意识到这个可能性的存在,他低声说了句“先挂了”后,便挂了电话。
过了大概20分钟后,他又打了过来:“别太担心,我已经检查过了,我的身上和手机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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