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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横眼睛里全是凶光闪烁,他现在也不想再废话说什么军队是国家的军队,而不是王某人的私兵,王慎面露反相有不臣之心之内的话。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只有先将事情做下来再说。
没错,老七是他刚收买的人。
也因为有他通风报信,李横才第一时间知道杜束进了前军老营之事。
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李横感觉到极大不妙。前一阵子,经过他的游说,晓以大义,呼延通总算是答应领军投靠,还在那份所谓的自白书上签了字。
本以为搞定呼延通这个统军大将之后,将部队拉走当不在话下。
可是,事实并不如李横所想象的那样顺风顺水。眼见着都要走到最后一步了,呼延通却犹豫了。每到李横提起这事,他就保持沉默,什么也不做。
看到这情形李横心中急噪,可是他又什么都做不了。今天听到杜束突然进了军营,他立即带着自己前一阵子笼络的军士扑进中军大帐来,怎么先将杜束杀了,将生米做成熟饭。
“得令!”老七跳了起来,抽出手刀朝杜充头上砍去。
杜充一个老好人,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刀光剑影,待到大刀临头,整个人好象是被魇住了,竟然不知道躲闪。
眼见着他就要人头落地,突然,“当”一声。
老七手中的刀被弹上半空,整个人也接连后退了好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却见,他一张脸憋得通红,虎口处有鲜血沁出来。
李横瞳孔一缩,喝道:“呼延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要反了吗?”
呼延通缓缓收起手中的钢鞭:“不敢。”
原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呼延通突然出鞭,架住了这一刀,救了杜束一命。
“不敢,真的吗,你这又是在做什么?”李横怒问。
呼延通摇头,喃喃道:“杜判官是敦厚君子,以往待我呼延通也是不薄,如何能杀?若如此,别人又该怎么看我?”
李横:“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呼延通,你可别忘记了当初对我的承诺。你可是答应过老夫要剿灭反贼王慎,重归朝廷的。出尔反尔,难道说你也想从贼,想让祖上蒙羞吗?”
呼延通:“李相公,我答应过你的事情自然不会反悔。可是,毕竟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没错,我呼延通是不想和王军使做一路,可是我们手中的刀子也不能对着往日的袍泽弟兄。否则,和畜生何异?李相公,我也不知道王军使是不是要谋反,呼延通乃是忠良之后,心中只有朝廷。朝廷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现在朝廷在江汉有两个相公,一是王军使,二是你李相公。我也不知道你们谁对谁错,谁又能代表朝廷。呼延通是个武夫,很多道理都想不透,现在能做的就是和手下的弟兄们什么都不管。”
李横没想到呼延通还在坚持两不相帮,在他心目中,呼延通也就是个粗鄙的武人,他投不投自己不打紧,可这几千前军实在太叫人眼热了。你呼延通两不相互帮,我李横手上没有一兵一卒,还搞个屁啊?
他冷冷地笑起来:“呼延通,老夫还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首鼠两端想要骑墙,不外是不想让自己押错宝,站错队,其心可诛,别以为老夫还有国法就治不了你?”
“李老匹夫,前军军中还轮不到你说话。呼延将军,你现在迷途知返还来得及。”杜束叫起来:“你可是前军的统制,掌握军权,李横一介书生又能将你如何,快快下令逮捕李横。军使那边我会替你说项,军使爱你之才,必然会既往不咎,已经信重于你。呼延将军,不要犯糊涂啊!”
刚才死里逃生,杜束已经吓得背心全是冷汗。事关生死,此刻他已经忘记害怕了。
“呼延通,你可是在自白书上签了字的。就算现在出尔反尔,王慎还会信任你吗?别幼稚了!”李横喝道:“快快杀了杜束。”
杜束也不甘示弱,苦劝:“呼延将军,老夫会在军使哪里替你担保没事的。还有,且不说军使马上就要带着大军来了,就拿你前军来说,将士们肯随你一起走吗,还有军法处会饶过你吗?”
“军法处,你还真别说军法处?”李横冷笑着一拍巴掌:“带进来!”
外面又是一阵喧哗,又有一队甲士走了进来,押着几个军官。
呼延通和杜束定睛看去,惊得瞠目结舌。
却见,那几个军官都被五花大绑捆得像颗粽子。
他们都是呼延通手下的几个得力将领,为首一人竟然是军法处军法官陈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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