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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马洋挤开马玲,先一步挤上副驾驶,赵军、马玲相视一笑,二人上车直返永安。
……
晚上五点半,林区山村夜幕降临。
林场下班的工人们陆陆续续从小火车上下来,饥肠辘辘地往家走。
当马大富到家时,王翠花已经把饭菜做好了。而马大富一进屋,立马就察觉到了不对,忙问王翠花道:“闺女呢?”
不是马大富不在乎老儿子,而是他每天晚上回来,马玲就算在里屋,也会到门口来迎他,然后问马大富一句“冷不冷”、“饿不饿”。
“进城了。”王翠花简单的一句回答,让正在脱棉猴的马大富惊呼一声:“干啥去了?”
“进城啦!”王翠花道:“跟赵军溜达去了,完了顺道买点儿东西。”
“啊……”该说不说的,这年头有个好名声是很重要的,马大富一听是跟赵军出去了,当即就放下心来,一边脱棉猴,一边嘀咕道:“跟他去行,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你先别管闺女啦!”这时王翠花急道:“闺女丢不了,儿子丢啦!”
“儿子丢了?”马大富一听,急忙把棉猴往门后一挂,然后快步向对面屋走去。
马大富到西屋门前,推门往里一看确实没人,而出来时就听王翠花喊道:“你还瞅啥呀?我告诉你丢了,还能骗你是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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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翠花是急了,那小子中午就应该回家来吃午饭,可中午没回来,晚上放学还不回来,这是干啥去了?
“那他上哪儿去了?”马大富问了一句,而他问这一句,彻底给王翠花问怒了,王翠花吼道:“你问我!我特么哪知道啊?”
“行了,行了!”马大富又把棉猴摘下往身上一套,然后对王翠花说:“你别着急,我出去找去。”
“那我也去吧!”这时王翠花也回过神来,两口子穿上衣服,急匆匆地就往外走。
而与此同时,山上小43楞场里,把头解忠也在找人。
山上比村子黑天还早,而山里一黑天,套子就没办法干活了。所以,楞场一般都是过了五点就开饭。
今天楞场吃的是苞米面发糕配土豆条汤,瞅着不咋地,但在山里能吃着这个,这把头就算不错了。
关键是那土豆汤里还有油,所以即便伙食不如前两天,但套户们也挺乐呵。
解忠这人挺讲究,那边饭菜送到东西窝棚里以后,他亲自到两个窝棚看看,生怕手下人吃不饱。
东窝棚里的套户,都是跟解忠一个屯子的,用老话说都是子一辈、父一辈,他们跟解忠亲近,都有说有笑的。
看他们什么都不缺,解忠就从东窝棚出来奔西窝棚去。
一进西窝棚,解忠立马就看出不对劲了。
在那大通铺上,摆着六张炕桌。在楞场里,什么都缺,就不缺破烂木头,随便拼几块就是一张炕桌。
这些工人坐在炕上围着桌,虽然没什么菜,但他们也能喝酒。
累一天了,喝酒能解乏,解忠也不管他们这个,只要不喝多闹事就行。可在最西边那张桌上,却是空着一个位置。
虽然空着位置,但位置上有小盔儿,盔儿里盛着满满一下土豆汤,而且大多都是干的。
除此之外,在盔儿旁一左一右,串着两筷子发糕。这是将那苞米面发糕,两两一块使筷子一串。
“把头!”
“把头来,上炕喝点儿呀!”
看到解忠进来,套户们七嘴八舌地跟他打着招呼,这些套户以前跟解忠不认识,但自从到这里干活,他们才发现解忠比自己以前跟的那些把头都好。
将心比心,虽然是为了挣钱来的,但解忠对他们好,他们就愿意跟解忠亲近。
“不喝,不喝。”解忠笑着向那喊他喝酒的人一挥手,然后指着那空着的位置,问那桌上的李远道:“这少谁呀?他干哈去了?”
把头问话,李远忙答道:“这是给张大哥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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