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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轻飘飘的,好像漂浮在半空,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
宁珞有些恐慌,张嘴便喊了起来:“景大哥,景大哥你在哪里?”
四周却连回声都没有,就好像她的声音被诡异地吸入了一个空洞中。
她急得快要哭出声来,胡乱叫道:“你们要把我带去哪里?我要和景大哥在一起!快让我回去!”
“你已经比别人多活了一遭,难道还要贪心吗?”
忽然有个声音响了起来,低沉而柔和。
“难道我只想和景大哥在一起也是贪心吗?”宁珞激动了起来,“我死了也要回去,我只要和景大哥在一起!”
那个声音沉默了起来,宁珞左右顾盼,面前却只有白茫茫的薄雾,看不到人的踪迹。
“罢了罢了,都是痴人,你已经都这样了,就随你去吧!”
一阵大力袭来,宁珞只觉得整个身体都朝下坠去,惊慌间大叫出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卧房里那张紫檀事事如意架子床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夫人,夫人你可算醒了,”璎香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却没有半分失措,反而带着几分喜气,“你觉得怎么样,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奴婢这就给你去弄。”
宁珞低低地呻吟了一声,一时还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转眼一看,屋内烛火摇曳,进门处景昀和金大夫正凑在一起不知道说着什么悄悄话。
一见宁珞醒了,景昀丢下金大夫快步走到床边,面无表情地瞧着她,眼中带着责备。
宁珞被他瞧得有些心慌,辩解道:“这阵子我的身子很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晕倒了。”
景昀的嘴角弯了弯,那冷硬的表情一下子便消失了,一股抑制不住的喜意瞬间出现在了眉梢眼角。
“傻瓜,”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轻缓,指尖在她的脸庞上轻轻掠过,就好像在抚摸着一件稀世的珍宝,“你有了。”
“我有什么了?”宁珞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刚刚醒过来的脑子乱糟糟的,好像一团糨糊。
一旁的金大夫终于哈哈大笑了起来:“夫人,你可真是够迷糊的了,你还能有什么,自然是有孩子了,都盼了那么久了,恭喜夫人,恭喜侯爷了。”
宁珞不由得一阵晕眩,迫不及待地抓住了景昀的手,一叠声地问:“真的吗?是真的有孩子了?”
景昀瞧着她,眼神温柔,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自然是真的,你和我的宝贝,算算日子,应该已经快两个月了,这些日子你必是太担惊受怕,所以连自己的月事未至都忽略了。”
无边无际的甜蜜汹涌而至,宁珞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抚着自己的肚子,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唱起歌来:这里有景昀和她两个人的宝贝,如果是男孩子便教他骑马射箭,如果是女孩子便教她琴棋书画,天底下再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
“好了,你好好休息,这下可不能随便出府了,你们几个都给我仔细点。”景昀沉声道。
四叶、璎香她们都齐声应了是,眉梢眼角都喜气洋洋。
“你先睡,我还有军务要处理,去去就回。”景昀低声道。
宁珞点了点头,双目不由自主地便流露出几分依恋来:“快些回来,别太劳累了。”
宁珞原本想等着景昀回来再问问他后日出战奇袭的详情,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身子疲乏得很,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半夜里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景昀钻入了被中,她想睁开眼,却被景昀抱在怀里哄着,没一会儿又睡了过去。等她再睁开眼时,天色已经大亮,景昀早已不知所踪。
宁珞有些沮丧,她攒了好些话想和景昀说,却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璎香殷勤地替她熬好了药膳,说是可以安胎补气;紫晶和绿竹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头,恨不得把她当成菩萨供起来;她刚想换身衣裳去后面的演武场,四叶便忙不迭地拽住了她,说是侯爷说了,打今儿开始,不能再骑追月,也要小心些练五禽戏了。
中午的时候,金大夫抽空又过来替她把了个脉,说是脉相稳健,如盘走珠,无论是胎儿还是孕妇,都十分健康,不用担忧;只是孕前期可能会有些恶心、呕吐的不适,稍微注意些便是。
宁珞依然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在府里来来回回走了两圈,正无聊着呢,有家仆来报,说是表少爷来了,侯爷正陪在花厅。
秦亦瀚是正月底的时候离开鲁平城的,这才过去了短短两个月多月,又是战事吃紧的时候,怎么又不顾危险地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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