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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翊岚还没有反应过来,谢易行又从书上抬头望着他,“我说,你想调到院子里来的丫鬟是哪个?”
见他一语道破了自己的来意,白翊岚也不扭捏了,直接道:“就是郡主院子里的那个,叫……”
他说到这里,忽然卡了壳。
谢易行看着他,敢情这是看上了人家,结果根本没问人家叫什么名字?
没错,那日在树下,白翊岚确实没有问宝意的名字。
今日去找她,光见她被人欺负,听墙角也没听到她的名字,顿时就有些尴尬地杵在原地。
他的脸被面罩遮住了大半张,只露出一双眼睛。
谢易行看着他眉宇间的懊恼,吞回了“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的打趣,觉得事情更有意思了。
他说道:“你给我形容一下。”
白翊岚在面罩后沉默了片刻,然后干巴巴地形容道:“很可爱的。”
谢易行“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这第一印象还真是深刻。
白翊岚不理他,继续形容宝意:“年纪跟你妹妹差不多,看上去很容易受惊吓。”
谢易行听着他的话,觉得这形容越来越跑偏了,才刚要说什么,白翊岚就一锤定音,望着他道:“反正最惨的那个就是了。”
本来之前谢易行还觉得他是春心萌动,不过听到这句话,他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了。
白翊岚见他收敛了笑意,对自己点头道:“好。”
既然他说了“好”,白翊岚的目标也就达到了,于是再次拾起了自己的影卫包袱,身形一闪就又不见了踪影。
傍晚管事来的时候,谢易行就问了他:“郡主院子里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管事不知道三公子怎么忽然问起郡主院子里的事,于是捡了其中一些说,然后说到了那日突然暴风雨,有个小丫鬟被人捉弄,困在屋顶下不来的事。
“自那以后,人就不大好了。”谢易行听管事感慨,“好好一个小姑娘,没有比这个更惨的了。”
这么惨,谢易行心想,应当就是自己的影卫善心大发,想救过来的那个了。
管事又说:“她的祖母三公子应该也知道的,就是王妃的乳母孙嬷嬷。”
“孙嬷嬷?”谢易行没想到白翊岚要借自己的手去搭救的小丫头,竟然还是孙嬷嬷的孙女。
“是的。”管家看着三公子的神情,心里揣测着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事。
可是之后三公子便对他说道:“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想要为三公子排忧解难的管事见状也只能应了一声“是”,然后从书房里退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宁王妃起身,感觉精神比过去几天都要好。
大抵是因为接连下了几场雨,温度降了些,晚间睡也睡得格外安稳。
在丫鬟们伺候着梳洗过后,宁王妃就见自己身边的张嬷嬷小跑着进来,站在自己身后一脸喜色地道:“王妃,三公子来请安了。”
“真的?”宁王妃坐在梳妆镜前,脸上不由得焕发出喜色来,然后吩咐道,“赶紧去,让小厨房把早膳添几样三公子爱吃的摆上来。”
小儿子因为腿的原因,所以很少外出,性情也较他的两个哥哥沉郁许多。
对着外人是如此,便是对着自己这个母亲也是一样。
今日竟然主动来自己这里请安,宁王妃只觉得欢喜不已,直催着丫鬟们快些替自己梳好发髻。
最后一支发钗一插好,她就立刻从梳妆镜前起了身,从里间走了出来,果然看到自己的小儿子待在桌旁,身下是他父亲命能工巧匠给他打造的特制轮椅。
一见着自己,他的脸上便露出了笑容,对自己叫了声:“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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