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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伉听到吕泽中了流矢时,心里一紧,急忙问道:“那舅舅可有受伤?”
吕泽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
那支流矢来势颇急,他闪避不急,只道自己这回肯定在劫难逃,没想到那支箭射中胸口,痛是痛了点,但并没有扎进肉里,反而自己落了下来。
当时情况危急,他来不及多想,接应到刘邦后撤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胸口中箭的位置淤青了一大块,却并没有任何伤口。
他立刻就想到了出征前无名送过来的那件藤甲。
“这还是多亏了你让无名公子送过来的藤甲。”吕泽道。
想到无名冒着风雪给他送藤甲过来的时候,他还嫌弃那藤甲太过女气不肯穿,为了让他保证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要穿上这件藤甲,他和无名还因此打了一架,输了才不甘不愿地将那件藤甲穿上,并且恪守承诺,除了沐浴的时候才会脱下。
没想到这个坚持的确救了他一命。
“推开你左手边的架子,后面有个暗格。”
樊伉不疑有他,依言推开了那个看着完全不起眼的木架子,果然看到后面有个暗格。
他扭过头看着吕泽,吕泽说:“打开吧。”
樊伉打开暗格子一看,里面就放着他的藤甲。
“舅舅!”他顿时就炸毛了,“不是说了让你天天都穿在身上么?”
“我这不是在营里么?又不出外打仗,我怕弄坏了,所以才放在暗格里。放心罢,这地方很隐秘,不会丢的。”
他担心的根本就不是这个好么!
“藤甲编出来就是穿的啊!又不是放着欣赏的!”樊伉实在无语了,“再说了这藤甲保养得好也就能用十年,不穿留着生虫子发霉啊!”
吕泽道:“这藤甲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种出来的。”樊伉不假思索,谎话张口就来,“原本我以为就是那种普通的藤蔓,不过好像有几株发生了什么变化,用那种藤蔓的皮处理过后编成的藤甲意外地结实——”
“藤蔓?”吕泽打断他,“什么藤蔓?”
他怎么不知道还有什以藤蔓的皮可以编成这么神奇的藤甲。
樊伉想了想,说:“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藤蔓,不过我留了籽,如果舅舅需要,到时我让人送来给舅舅便是,不过后来收的籽再种出来,编出来的藤甲便没有这种效果,就跟普通的草编的衣裳差不多。”
吕泽皱眉:“还有这等事。”
“嗯。”樊伉睁着一双大眼睛,模样非常真诚地说着假话,“上次收的藤蔓一共编了三件,正巧赶上大军北征,一件留给了阿翁,一件让无名兄给舅舅送了过来,还有一件小一点的留着,等将来表兄个子再高一点,就送给表兄了。”
吕泽听到他说这种藤甲真的是用一种藤蔓的皮制成的时候,的确是有想法,不过得知这种藤蔓也是偶尔才得到的,他倒是没有想过藤蔓变异什么的,只是以为樊伉年纪小,见识不足,不认识而已。
吕泽说:“听你阿母讲你种地很是有些门道,比旁人都要种得好,还找到了一种能亩产几十石的大芋,那些草籽还是你留着自己种吧,若是再种出这种可以编藤甲的藤蔓,再送给舅舅也不迟。”
“好吧。”樊伉心想,如果商城不卖柔丝草的种籽的话,估计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再种出这种神奇的藤蔓了。
吕泽又道:“这个藤甲的事,有多少人知道?”
樊伉道:“就我和无名兄知道,阿翁我都没说。”
吕泽表情严肃:“无名公子是否可信?若是可信之人便也罢了,若是不可信——”话中之意非常明显。
樊伉道:“绝对可信。”
哼哼,他手里可是有不少无名兄的把柄呢!
不过这个就没必要说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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