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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幽苑里传出轻轻悠悠悦耳的琴声,琴声并不高,至少传不到胭脂楼。扩散的方圆也不过是这清幽苑的一院之隔。
谢芳华漫步在园子中,按照早先看好的方位,便来到了清幽苑。
雨下得不大,打在油纸伞上,发出悦耳的声音。这平阳城比京城靠南,天气比京城微暖了半个季节。下着雨却不冷峭。
秋月连忙给谢芳华打着伞,从后楼梯下了楼,去了后园子。
春花闻言后退一步,守在了门口。
谢芳华点点头,“你二人留一个在这里,屋里的人醒来的话,就告诉他我去转园子了。一个跟着我。”
不多时,取来了伞,秋月低声道,“我们二人随您去吧!若是没有人跟着,这胭脂楼的某些人不识得您,免得出乱子。尤其是清幽苑,寻常人是不让进的。”
那二人闻言应声,立即去了。
“不必了!去拿一把伞来,我去后花园转转。”谢芳华摆摆手。
“正是!”那二人道。
“绿意可是胭脂楼那位卖艺不卖身的头牌?”谢芳华问。
二人一怔,齐齐摇摇头,低声道,“回主子,来这里落宿的客人我们是从不问名姓的,这是胭脂楼的规矩。”话落,又悄声道,“不过主子若是想知道,我二人去查查。的确是有一位公子住在了咱们后花园的清幽苑,不过她是绿意姑娘的贵客。每次来都落脚在这里。不晓得是不是您说的右相府的李公子。”
谢芳华看着后花园,问道,“右相府的公子李沐清是不是住在这里?”
春花、秋月立即走过来,悄声问,“主子,您有什么吩咐?”
谢芳华在窗前站了片刻,打开房门。
外面的天不知何时阴了,下起了细细密密的雨,显然雨是刚下,从窗子向外看,地面还没淋湿。轻盈的雨打在窗外的景致上,添了一层新绿和水嫩。
谢芳华醒来时,秦铮还睡着,她悄悄地撤出手,见他没动静,便轻轻下了床。
这一觉,便睡到了下响。
谢芳华听着他不多时便传出均匀的呼吸声,又躺了片刻,才来了困意,也睡了过去。
“那你也安心睡吧!”秦铮抓着谢芳华的手闭上了眼睛。
“应该不会!”谢芳华道。
秦铮脱了外衣,拉着谢芳华躺在了大床上,随手将帘幕放下,倦倦地道,“这里该不会有什么毒蝎子吧?”
谢芳华瞥了他一眼,既然不怕就算了!
“不怕!”秦铮随着她站起身。
“铮二公子,你就不怕我沾不干净的东西在你身上?”谢芳华觉得跟秦铮在一起,她从无名山回来,仅有的那么一点儿闺仪和羞涩都被他给耗光了。
“不行!我跟你一起睡。”秦铮立即抓住了她的手。
谢芳华觉得秦铮突然变得有些奇怪,但说不上来如何奇怪。若说他也看到李沐清了吧!到也不像是该见到李沐清该有的表情。她也懒得猜测,打了个哈欠,“你不睡我去睡了。”话落,站起了身,“这里面宽敞,有内外两间屋子,你住里间。我住外间。”
早膳之后,秦铮懒洋洋地没有要去睡的打算,倚着窗子看着外面的景致。
二人安静地用了早膳。
谢芳华见他不再言语,突然来葵水,自己也觉得乏得很,浑身没力气。她便也不再说话。
秦铮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不再说话。
果然是言宸!
谢芳华笑了笑,坐下身,不置可否地道,“应该是吧!都是言宸一手做的,我也不晓得。看得出一草一木都是费了心思的。”
“风景不错!建造这所胭脂楼,花费了很多的时间和精力吧!”秦铮扭回头。
不多时,谢芳华换好了布包,从房中出来,便看到秦铮端着水杯看着窗外,脸上神色变化。她想起李沐清,不晓得他看到没有。对他随意地问,“在看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她口中说的那个叫做言宸的男子。
他这一刻,忽然嫉妒起那个人来。
他想到,谢芳华离开京城八年,在无名山待了八年,而这胭脂楼建立了五年。她自然不能是自己亲手建立的。应该是一个人或者两个人我她建立的。她该是多么地相信并且信任着那个人,让她将所有的东西都全权地交给他为她暗中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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