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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晏像是把心里积攒很久的怨气一股脑倾泻了出来。
秦朗当即大怒:“放肆!你话是你能说的吗!?”
“何平叔,你住口!”金乡公主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一刻她真的觉得这何晏无可救药。
见状,曹宇当起了和事佬:“哎哎~今日家宴,不谈其他,我们喝酒。”
“你们喝吧。”何晏离席而去。
好端端的家宴,就这么不欢而散。
何晏拿着一壶酒,出了府门,随即登上马车。
“驸马,去何处?”
车外传来车夫的询问,原本只是很正常的一句话,却使得他再一次怒火中烧。
“狗奴,你叫我什么!?”
车夫不知为何惹怒了对方,但也只能连连叩头认错:“驸马饶命,驸马饶命!”
何晏依旧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人。
他何晏乃是太祖皇帝假子,年轻时还是名噪一时的天下名士,狗奴却只唤他是“驸马”,甚至不愿称他一声“家主”,何其悲哀!
这种没来由的迁怒让车夫摸不着头脑,然而他也没任何办法。
直到何晏气消了,才对他说道:“开,往城郊外开。”
马车缓缓顺着官道向城东驶去,身后还跟着不少护卫的私家部曲。
正值春种,春风轻拂。
泥土的清香钻入车帘,何晏无意间看去,两侧的农夫忙忙碌碌,挥汗如雨。
但他无心欣赏,心中却是想道:
夏侯献若是早些重用他,这数百顷桑田早就纳入囊中,岂会每每出征之际捉襟见肘,向那些世家大族乞要军粮?
马车继续向东而行,前几日下了一场小雨,官道上凹凸不平,有些许泥泞。
车夫尽量捡好路走,行至半道,对向忽然来了一辆车挡住了去路。
“怎么停了?”何晏不满,顺手掀开车帘查看。
只见对面的车夫已经下车走了过来,拜礼道:“我家公子着急在宵禁前赶往洛阳,可否行个方便,错让一下?”
何晏的车夫回头看了自家驸马一眼,看到何晏要吃人的表情,随即转头狐假虎威,板着脸道:“你家公子是何人?你可知此乃金乡驸马的车驾?”
那边回道:“我家公子乃是河内司马家的大公子,可否行个方便?”
“司马子元?”还没等车夫再次开口,何晏直接拉个车帘,下了车。“来人可是司马子元?”
待他蹚着半湿的泥水走到车前,司马师也掀开了车帘。“平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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