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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闻言不由感叹不已,正待悻悻离去。
“不知你家公子往何处去了?”不意那夏允彝眉头一皱,突然开口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前几日功夫,我家公子一直在打听海上大船,莫不是往海外去了?”那仆人犹豫了一下,这才回答道。
“如此,那便谢过了!”陈子龙还待要问,早被夏允彝扯了一下,两人这才离了徐府。
“瑷公,你刚才扯我却是何意?”一走到僻静之处,陈子龙忍不住开口问道。
“海船!海船!怕不是他投郑芝龙去了!”夏允彝长叹一声道。
“啊?”陈子龙不由惊叫一声道,“不好,殿下有危险!”
夏允彝闻言一愣,也不由脸色大变。
原来他们两人并称“陈夏”,其实那徐孚远和他们关系也非同一般。
由于双方知之甚深,这两人当然明白他一旦投靠了郑芝龙,会向他献出如何计策。
这样以来,先前夏允彝所献之计,便会成了张顺的催命符。
“快,咱们快前往杭州,追上殿下!”两人不由焦急道。
“不成,殿下说了,让我们跟着你们,除了松江,你们哪儿都不能去!”结果跟在他后面的士卒直接拒绝道。
“事关殿下安危,难道也不能通融吗?”陈子龙性子如火,早按捺不住问道。
“不能!”那士卒见他们真心关心张顺,不由又补充了一句道,“其实,殿下吉人天相,用不着你们操心!”
“我告诉你们呐,上一次在洛阳,殿下喉咙都被人割了,人都凉了三天,这不又活蹦乱跳了?”
“什么,你却拿我当傻子来哄!”陈子龙闻言一愣,不由一脸不信道,“人的喉咙都被割断了,还能死而复生?你当这是传奇小说不成?”
“哎,你不信?我就知道你不信!且听我细细说来……”那士卒笑了,显然这样的人他见多了。
“草民见过荡寇侯!”就在两人听那士卒讲述张顺的“光荣往事”之时,一个年近四十的书生正向郑芝凤深深一拜道,“我乃松江徐氏之后,名孚远,字闇公,原内阁首辅徐太师乃我伯曾祖父!”
“原来先生竟是名人之后,失敬失敬!”那郑芝凤闻言一愣,不由肃然起敬。
原来这郑芝凤此时不过二十四五岁,忽闻有人来投,又是个出身非同一般的文人,自然忍不住喜出望外。
“先生远道而来,不知何以教我?”双方分定主客坐下,郑芝凤忍不住连忙问道。
“回荡寇侯!”那徐孚远见郑芝凤有问,连忙回答道,“自南京失利以来,我军水师徘徊于舟山已有数月。”
“而‘顺贼’却借机攻城略地,先后夺取了镇江、常州、苏州、松江等地。江南精华,大半尽落其手,长此以往,国事坏矣!”
“以我之见,一则当夺崇明,扼其水师于大江,使其南北不能兼顾,又胁其腹背。二则,据其陆师于杭州,使其不能南下,然后再走宁国胁其应天。”
“如此半壁可保,江山可复!”
“这……”郑芝凤闻言不由面露难色道,“实不相瞒,若论水上争锋,即便远西之人,亦不让其半分。”
“然而若论陆上交兵,南京一役我与许成名合兵万余,不当其三千之卒,这一战却是打得我心气全无!”
“啊?”那徐孚远闻言也不由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事实真相比传言更为离谱,连忙追问道,“不知这是为何?”
“本侯麾下之兵,多出身海上。”郑芝凤闻言不由苦笑道,“夫海上相斗,有进无退,单凭血气之勇。”
“路上则不然,长枪大戟列阵于前,火铳火炮射击其后,又有重甲铁骑击其左右,岂是血肉之躯所能挡耶?”
原来海上作战与陆上作战不同,海上作战士卒多作跳帮之用。
其地形狭窄,一旦战败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故而其战斗多为无甲散战,对士卒的士气血勇要求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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