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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海听到沈老是听说跳蚤配方来的,眼睛亮了。
他过去挽过沈鸿文的胳膊,说咱们进屋里说话,扶着人往屋里走,又忍不住问,“沈老,你们连队传开了,还是农场都传开了?”
看许海和沈鸿文之间的亲密举动,就知道两人关系很熟。
两人还真是老熟人。
许海到北大荒后,身体大小毛病不断,这边生活艰苦,有农场医院,里面也没什么药。
后来下连队办事,腹泻不止,拉的两腿软的站不起来,正好遇到同在十三连队的沈鸿文,机缘巧合之下,用自己采的药把许海的病治好了。
许海人聪明又会办事,看到沈鸿文医术好,明面上不好多照顾,便私下里总会接济一下,那几年沈鸿文才能熬过来。
后来许海调到这边,与营长也反映过想把沈鸿文调过来,但是因为沈鸿文本身问题,这事不好操作,便放在那了。
沈鸿文被扶到椅子上坐下,手里又被递了一茶缸热水,许海的疑惑他也都给解答了。
因为和滕凤琴是一个连队,所以第一时间知道消息,沈鸿文一辈子都与中医药打交道,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就赶到营部来了。
“我就知道你听了会激动,想着等药方拿到了,抽空给你送去。”许海听到他自己走过来的,很不赞同,“你的腿还没好,要自己注意才行。”
“没事没事,海子,那个药方没拿到呢?”沈鸿文问。
“也不算没拿到,小姑娘说有几样药还不确定,要去医药局对一下。”
沈鸿文听了越发好奇,“小姑娘?”
“嗯,前些日子分下来的新知青,今年刚毕业的高中生,十八岁。”
沈鸿文暗想,不会是那个小丫头吧?
在山上离开时怕给小丫头惹麻烦,也没打声招呼。
许海心里也装着别的事,没注意到沈老在走神。
药方的事他只说了几句,起身先去把门带上,又透过窗户往外看没有人,坐回椅子上才提起另一件事情,
“前几天有人找你,今天林富德过来,和营长反应过,营长的意思是要开会商讨一下,你如果想见,不管营长开会什么结果,私下里我都给你安排见上一面。”
沈鸿文笑笑,“不见了。”
他已经猜到是谁,孙子好就行,他现在身上的问题还没有处理,不能因为他把孙子扯进来。
许海自然明白沈鸿文的担心,“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为人什么样,大家有目共睹。人大老远跑过来,还在这等着。你听我的,等我消息,你正好过来,我安排你们见一面。”
沈鸿文面上带着和煦的笑,脾气却拥有着军人独有的‘犟’,“你要这么安排,我现在就走。”
许海已经起身要去安排了,听他的话吓的又折回来,无奈道,“沈老,你怎么一根筋啊,出事我担着还不行吗?是我破坏规矩还不行吗?”
沈鸿文微微下陷的眼窝里,那双深褐色的眼眸,含着岁月的沧桑,却又带着看尽一切的淡然。
他不说话,那就是不同意,犟脾气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许海没办法,无力的坐下,“行,听你的。不过接下来的事得听我的,你想知道药方,就在营部先住下,我才能把药方给你。”
沈鸿文这次同意了。
许海看了不由得暗叹,沈连长要是知道他爷爷在药方和他之间选择药方,也不知道是笑好还是哭好。
与此同时,谢晓阳灰白着一张脸,刚从营长办公室里走出来。
一路疾走,到了无人看到的地方,他目光才狰狞起来。
回想刚刚在营长面前,他夸张的说何思为求到他面前,要留在营部的事,而营长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打量着他,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何思为,好样的。我就等着你低头求我那天。”谢晓阳咬牙切齿的紧紧拳头,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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