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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子们走了,仿佛也带走了最后一丝鲜活的气息。
气氛重新变得萧索起来。
黄锦却知晓,嘉靖帝的怒火依旧未退。
所以,他吩咐人去弄了一碗败火的茶汤。
“陛下,喝口茶吧!”
嘉靖帝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猛地把茶杯砸了。
“那瓜娃子,竟敢……竟敢忤逆朕!”
嘉靖帝的怒火全数倾泻出来,用安陆土话把蒋庆之骂了個狗血淋头。
可发泄完毕后,他却幽幽的道:“那瓜娃子初出茅庐,年少气盛。朕,暂且饶他。”
黄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初崔元犯错,眼前这位至尊差点扒了他的皮。
换了蒋庆之,这位高高举起,板子却压根不落下来。
……
直庐。
朱希忠把蒋庆之拉进了自己的值房,劈头盖脸的问道:“夏言犯了陛下的忌讳,死定了。你
发疯了为他顶撞陛下?”
蒋庆之自然不能说自己需要国祚。
他一脸正色,“老朱。夏言任首辅,可是贪腐成性?还是以天下为重。”
朱希忠说道:“虽说我不喜夏言的霸道,不过此人刚直,行事堂堂正正,以国事为重。”
“杨廷和呢?”
“杨廷和虽说有诸多不妥,可也是如此。”
“夏言之前,大明宰辅大多以国事为重,如今是严嵩,他如何?”
朱希忠看了蒋庆之一眼,“老严就是个不要脸的东西。”
“是啊!开先例了。”蒋庆之讥讽的道:“当首辅变成了一条不要脸的狗,只知晓为自己谋
私利。而一心为公的前首辅却惨死。这个先例一开,以后谁还会以国事为重?”
只知为自己谋私利的富贵之极,而一心为公的却没个好下场。
“人都是自私的。”
随后,所谓的名臣徐阶,张四维……哪个是好鸟?
黄鼠狼下崽,一窝不如一窝。
哪怕是张居正,也把万历帝视为无物,彻底打破了君臣平衡的局面,为此后埋下了祸根。
朱希忠蹙眉,“庆之,你不会是要主持什么公道吧?”
“为何不能?”
“你特娘的喝多了?”朱希忠怒道:“咱们是皇亲,是勋戚,只求家族富贵延绵,主持什么
公道?走,哥哥带你去给陛下赔罪。”
这是要为蒋庆之求情的姿态。
嘉靖帝一旦发怒,弄不好朱希忠也会被牵连。
老朱,够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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