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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在泠杳略显惊慌的瞳孔里,映出罗绮诡异的笑容。
似乎是担心激怒长老,泠杳急忙遮掩,抱着师姐慢慢转身,还不停的轻戳罗绮的肩头。
忽然,她胸前一硬,一凉,似乎胸衣被划破。吓得她赶紧松手后退,掩住破碎的衣料。
罗绮歉然道,“抱歉了冷香,以后想抱我,记得从正面。”
泠杳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心,却险些着了无影剑的暗算。提起这件灵具,泠杳也是心里羡慕,就连师姐叫错她的名字,也不甚在意。
慕长老不依不饶,“这就是你的解释?”
罗绮忽然一笑,“呵!你想要什么解释?是不是每个天香阁弟子失手之后,都要去外面接客,经历洗心之劫,堪破情关,才能确保万无一失?似我等这类,留待与别派联姻的筹码,就不配掌握自己的命运?”
且不论慕紫容听了如何,泠杳是彻底惊呆!
师姐,大家拜入的是同一个门派么?你说的都是些什么啊?
若你所言不虚,我这种身为花魁,却没有入幕之宾的,难道,也是筹码?泠杳此时,想改名为凌乱。
慕紫容似乎动怒,“你何时刺探了阁中机密?”
罗绮不以为意,“这很机密么?赵双簧初来当日,送我木匣之时,就和盘托出来着。他还诱我叛出师门,投入浣风门下。我舍不得那孩子,没有答应罢了。”
泠杳抱着双肩,磨蹭着蒲团,缓缓后退,直到倚住一处隔断。她这才停下,静静旁观两人口舌之争。
那孩子,八成说的是林楚凡。她还是第一次见师姐露出,如此桀骜的一面。以往那个温文尔雅,即使被欺负也不大发火的师姐,去哪了?
慕紫容仍不放弃,“所以,为渡洗心劫,你移情了?”
罗绮面色沉凝,冷道“呵!哼!移情?我与楚凡之间,并非你们想的那样。他看似顽愚荒唐,对亲近之人却是极好,至少不会刻意哄骗。不想说的话就不提,却不会谎言相欺,比起许多人,都要坦荡。”
罗绮忽然转头,看了师妹一眼,“即使当初,不是由我去刻意接近;哪怕换成冷香,只要真心待他,都不会出什么差错。”
泠杳这次听到了那个戏谑的假名,却是敢怒不敢言。这会儿,屋里的气氛太压抑了。
虽然师姐瘫软在地,长老也未曾动用灵力,泠杳仍然觉得,有一双无形大手,捏住了她的喉咙。
只留有一息尚存,却不能开口破声,否则,随时可能被掐死!
即使听到师姐想用她代替任务,她也只敢摇头,不敢做声。
慕紫容声音恢复平静,“哦?不是移情,是真心。倒是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罗绮退而求其次,“长老也不必在此冷嘲热讽。既然消了我的灵力,我不走便是。不妨,派冷香前去策应。”
不出声恐怕是不行了!
师姐被制,却不忘推我下火坑。冰岚埋伏你,我去了就能讨好?
泠杳情急之下,语无伦次,“那个,长老,师姐,你们慢慢聊。我这衣裙破损,有些寒凉,弟子先去换身衣服。告退,告退……”
慕紫容怒道,“你要去哪换衣服?此处就是你的房间。本座在此看住赵老匹夫即可,翠衣巷中杂事,无须多言。”
泠杳这才安下心来。
她一顿翻箱倒柜,当着师姐的面,换上一身暗色短服,若是蒙上头脸,活生生一身夜行衣。
罗绮本来还有些期待的,结果她换完衣服,外面又套了一层罗裙,又恢复了花魁的模样。
无可奈何之下,罗绮也不便再开口。许多事情,佯装不知也还罢了,若是说漏了嘴,难免落入不可收拾的境地。
她将素手插入袖中,缓缓转起白玉镯。只能祈祷他吉人自有天相吧。或者,暗中挑唆师妹前去,至少护住他周全也好。
罗绮星眸婉转,忽而提议道,“慕长老,弟子先前有些失态,还望长老恕罪。弟子之所以急着前去,护住林楚凡,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保护冰岚。林楚凡作为弟子入幕之宾,在江湖上,勉强也算半个天香门徒。若是此时杀了雪域巡察使,难免横生枝节,于事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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