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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平建筑,屋楼风格,偏向于古旧二字,鳞次栉比,倒是极有秩序,工工整整,但是左右环顾,两旁木楼,都不算高,约莫最高的,也就只有五层楼。
对于客栈酒楼而言,五层楼实在不算高。
天都的酒楼,几大出名之处,一如“摘星楼”,再譬如“剑阁”,取自某位大剑修口中“峥嵘而崔嵬”之意的剑阁,修建极为磅礴大气,足足有三十六层,六角檐角,檐下各自悬挂一把剑器,一共二百一十六柄,每年更换,品秩都不算低,由下往上去看,像是观摩一座剑气嶙峋冲霄的高塔。
阳平古城,处处可见飘摇的古朴大红旗,布料褪色,边沿泛白,迎风招展。
迎面的一排店铺,连续几家,都只有二层楼高,旗杆锃亮光滑,一盏一盏的灯笼随风摇曳,旗帜上刻着相差不多的几个大字。
柳十一挨个挨个念道:“永兴,志成,正兴,光兴。。。。。。”
再定睛看去,每家门口都立着一两个青壮男人,穿着一身简陋马甲,身上肌肉线条呼之欲出,靠在门前,闭目养神。
丫头淡然道:“这是镖局,回头离开阳平,可能会找他们买下几匹好马。”
“镖局是什么?”柳十一疑惑道:“离开阳平之后我们要驱马吗?不驾驭飞剑?”
说这句话的时候,柳十一压低了声音,他皱着眉头,闷闷道:“若是驱马,不知道还要多久。。。。。。”
他戴着一顶宽大的竹骨斗笠,身上白衣的风尘,已被星辉气息吹拂干净,加上修行剑道的缘故,无论是远观还是近看,柳十一都像是出自大世家的公子哥。
只不过因为剑伤的缘故,柳十一行走之间,时而咳嗽,下意识以掌背遮掩,身上缭绕三分病态之气。
至于宁奕,一身黑袍,沉默寡言,被柳十一的光鲜亮丽压了下去,加之腰间油纸伞的缘故。。。。。。乍一看,像是个给公子哥撑伞的小厮。
裴烦丫头戴着斗笠,身高不高,捧着青叶,看起来像是侍女或者丫鬟。
三人走在路上,活脱脱一对公子哥外出,携带侍女小厮的组合。
引起回头率倒是不低。
但其实恰恰相反。
柳十一是一个剑心纯粹的剑修,放到剑湖宫上,他是柳十的亲传弟子,放到大隋天下的世俗红尘里,他什么都不是。。。。。。如果硬要说什么。
他只能是一个白痴。
但宁奕不同。
这是宁奕第一次离开天都,以“自由人”的身份外出,以前在小霜山上看到大隋天下的风俗人情,一直未曾亲眼目睹。
宁奕耐心说道:“镖局就是江湖行镖的地方,大隋天下,大大小小,有重要的东西,都可以委托镖局行镖,送到某处地点。”
柳十一皱起眉头,望向门口的青壮男人,道:“他们是?”
一位靠在志成镖局牌匾下闭目养神的男人,似乎是感应到了某道目光,他睁开双眼,看到街道上的公子小厮侍女三人组,咧嘴露出灿烂白齿,对着柳十一抱拳一笑。
宁奕淡淡道:“人家是镖局的镖师,靠本事吃饭的,行走在外,需要几个能打的镇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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