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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平妖司的修行者,带着一罐滚烫的天狐血,来到玉门大漠的时候。
我听到了当今大隋天下主人的敕令。
那罐滚烫的天狐血,泼洒在黄沙烟尘里,我想起了自己启灵时候的画面。。。。。。平妖司扒了伽罗的皮,篆养妖血,自我启灵之后,他们便再也没有来过,今日为何会来此地?
鲜血向下浸透。
我能够感受到血液里那股熟悉的意味。
伽罗的鲜血,并没有带来温暖。
通彻如明灯的狐火,在穹顶鲜血的滴落之下,变得摇曳明灭,一阵一阵摇晃。
险些熄灭。
天都皇城的修行者,间隔百年之后,重新开始加固阵法。
为了救出伽罗,我离开玉门。
后来我才知道,大隋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盛世,新登基的皇帝,击溃了北方大海的妖族,就算我修行成为通天彻地的大妖,想要回到伽罗口中的“故乡”,也不太可能了。
大隋的境关之下,关押着寿命悠久的妖君,伽罗只是其中之一。
新任的皇帝登基之后,平妖司便开始重新对玉门施加封印。
每一次天狐血的泼洒,对伽罗来说,都是一种焦灼灵魂的痛苦,我体内流淌着他的鲜血,我本该留下来,与他一同分享痛苦,但是我没有。
我必须要离开玉门。
我离开玉门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走,只带了一捧黄土,装在囊包里,挂在胸前。
伽罗跟我说,他送了我一样礼物,等下一次相见,我就会知道那是什么。
别离时候,我挥袖告别,伽罗的声音萦绕在耳,他问我是否还记得,启灵那一日的景象。
我说我当然记得。
启灵那一日,我问了伽罗很多问题。
伽罗不厌其烦。
我记得伽罗说过一句话。
他说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现在唯有两样东西,其中一样,就是漫长的时间。
那么。。。。。。另外一样是什么?
临别时候,我问伽罗这个问题,伽罗没有回答。
大隋有一句话,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我走出玉门的时候,已是孤零零一人。
伽罗在玉门地底长眠等待,我在大漠孤独前行。
我与他渐行渐远。
远方有塞外悠扬的歌声。
驼铃摇晃,唱歌的那人,躺在玉门关的地平线上,摇摇晃晃。
影子被夕阳拉得越来越长。
千里迢迢。
良夜遥遥。
黄沙大漠,有狐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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