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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大哥,我该怎么办?”
梁桢撑住脑袋,眼睛里透着一点幽幽的湿气,脸上无助又无望的样子十分生动。
丁立军捏了下鼻子。
他一直觉得梁桢很强大,能独自应付所有事情,可这一刻才猛然惊觉过来,所有的强硬都是伪装的,面对感情的时候她也同样会无助,会迷茫,变成一个智商为零的小孩。
“想听真话吗?”丁立军开口。
“嗯。”梁桢重重点了下头。
丁立军一仰头把杯子里的酒喝掉。
“其实我能理解你的顾虑,毕竟像他家里这情况,确实吧…就…挺难的。”
“……”
“但你也不能把他一棍子打死,就前阵你不是带着豆豆躲起来了吗?那几天他啥事不干就光堵我了,白天派了俩男的守在工地上,搞得别人都已经我在外面欠了高利贷,晚上他自己蹲,开辆车堵在巷子口。”
“然后你就没扛住,把我地址给他了?”
“没有,怎么可能,我是这么没种的人吗?”
“那他当时怎么会知道我在那?”
丁立军又捏了下鼻子,“就…他去找过高玉珠的吧。”
“高玉珠?他怎么会认识高玉珠?“
丁立军眼色一撇,“刚不说了吗,他天天找人跟在我屁股后面,能不知道高玉珠跟我的关系?那娘们嘴巴又不牢,给点钱还不什么都说了?”
“……”
“行了这事都过去了,我现在想说的是后来的事,应该就是他去找你的前晚,来找过我,我俩一起吃了顿饭,喝了点酒。”
梁桢想起来了。
“是不是在你家门口夜排挡吃的那次?”
“对,就那次,他跟你说过这事?”
“提过一句,说你请客,他还吃坏了肚子,急性肠胃炎烧了两天。”
这事丁立军倒不清楚,忍不住嘲讽:“至于么,吃个夜排挡就能急性肠胃炎了?还真是少爷命。”
梁桢不想对此发表任何看法,“讲下去。”
“哦,对,我就是想说,那晚他问了我很多事,问你这些年去过哪里,做过哪些工作,遇到过什么人,是不是很辛苦。”
“你呢?”
“我都说了啊,但我知道的也有限,你自己想吧,我们也是前两年才开始接触,之前几年你在哪里,做了什么,我一概不知,当时我让他自己去问你,后来问了吗?”
梁桢回忆了一下,三人在小镇住了几天,他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她过去的事。
“没有!”
“没有?”
“嗯,只字未提!”
丁立军剐着牙槽想了下,“其实他这样我也能理解,换我我可能也不会去问。”
“为什么?”
“因为已经没有意义了,该吃的苦你都吃完了,孩子也这么大了,就算他知道你这些年做了什么,去过哪里,一个人带个孩子过得有多辛苦,他除了心疼再加点负罪感之外,有什么实质性作用吗?没有。”
梁桢承认这一点,所以这么久以来,即便钟聿已经知道了豆豆的身份,她也从来没跟他说过自己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她不想邀功,更不想诉苦。
丁立军继续说:“你们俩应该都是不愿回头,只一心往前看的人,所以那天他自己也说了,与其把时间和精力都浪费在已经过去的事情上,不如好好想想以后,当时他那句原话是怎么说来着?”
丁立军自顾自敲了下额头,“对,想起来了,他说他不会承诺,也不会给你许一个华而不实的梦,但是只要你点头,他会直接用行动证明给你看,证明你当年的选择没有错,也证明他可以做一个合格的父亲。”
梁桢揉着脸尽量不往丁立军那边看。
“烦死了,这些你不用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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