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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于一些小时候的经历,导致粱桢在某些方面特别胆小。
大晚上屋里突然窜出来一个人,粱桢的尖叫几乎是直接从喉咙口冲出来。
床上的黑影似乎也被她吓了一跳,起身凑过去开了灯,屋里瞬间亮了,粱桢赤条条地站在门口,坐床上的男人没被吓死,只觉一股热气从小腹迅速往下冲。
他瞪大眼睛,直勾勾看。
粱桢也瞪大眼睛,眸光中却是还未平息的恐惧。
两人大概隔了六七米吧,直至粱桢总算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赶紧将睡袍往身前一遮,内心第一反应是想逃,但理智逼迫她必须冷静。
床上被子乱糟糟,地上扔了男士长裤和衬衣,钟聿打着赤膊坐床头。
粱桢稍稍稳住自己,“你,在睡觉?”
钟聿好不容易把视线从她身上挪到脸上,啊了声,“没睡好,补个觉。”
“噢,那……”粱桢觉得自己回来得真不是时候,“那你睡吧,我去楼下浴室洗澡。”说完抱着手里的浴袍跑到豆豆房间,重新裹好下了楼。
钟聿听着楼梯上噔噔噔的脚步声,手在脑门上狠狠抓了几下,一头又栽到床上,但睡是肯定睡不着了,他闷闷在床头趴了一会儿,套上衣服下楼。
粱桢已经洗好澡了,站在那吹头发,身上还是刚才那件香槟色睡袍,只是从上到下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来一截脖子和脚踝,但经不住睡袍质地轻。薄,垂感又好,所以曲。线也是一览无遗。
钟聿觉得吹风机嗡嗡嗡的声音实在吵得心烦,他去冰箱拿了瓶水,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下去,等那头吹风机的声音停了,他才佯装从岛台那边晃荡过来。
“你……”
“晚饭吃了吗?我准备点外卖,要不要帮你一起叫一份?”粱桢从浴室那边过来,拿了手机跟钟聿擦身而过。
钟聿要说的话一时被她堵了回去。
粱桢坐到客厅沙发上,在手机上刷了几下,没等到钟聿的回答,又皱眉回头朝他问了声:“要不要?”
钟聿顶了下牙槽,“不用,我吃过了。”
粱桢噢了声,便没再搭理,闷头在那刷手机,从头到尾表情正常口气自然。
钟聿僵在中岛台那边,死死盯着沙发上点外卖的侧影,心想她怎么这么能沉得住气呢。
这时钟聿的手机响了,陆青的电话,他走到中岛台边上接起来。
工作电话,持续了大概有四五分钟,等挂断之后再回头,原本靠在沙发上刷手机的人已经不见了,那是什么感觉呢?就像一个小石子被他扔到水里,噢不,不对,小石子扔到水里起码还能漂个涟漪呢,她这纯粹就是毫无反应,倒不如说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软绵绵让他着不到力。
钟聿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越发烦躁起来。
粱桢在楼上呆了半小时,算准外卖来的点下楼去取了东西。
自小产之后沈阿姨就逼着她吃各种汤汤水水,少盐少油不含任何香料味精,被迫吃了半个月了,总算今天沈阿姨不在家,她能吃点有味道的东西。
粱桢给自己点了个腊味煲仔饭,额外配了两份小菜,也没去餐厅吃,直接把餐盒拎到二楼书房。
钟聿洗完澡出来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裹着睡袍的粱桢盘腿坐老板椅上,一手勺子一手记号笔,餐盒边上放了本厚厚的工具书,图纸摊得满桌都是,她时不时附身过去在上面涂涂改改。
钟聿起初以为她是在摆空架子,可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发现并不是。
她似乎真的挺忙,忙到废寝忘食连饭都要端书房来吃的地步,这种认知让钟聿更烦躁了。
她怎么能这么冷静?
“我出去一趟。”他靠在门框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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