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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桢当即定了下,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你说什么?什么叫情况可能不大好?”
那边狠狠抽了一口气,“钟总出事了,被人捅了一刀,正在医院抢救,医生说情况可能不大乐观。”
梁桢当时刚从学校图书馆出来,手里捧了一摞刚借的书,陆青说完之后手里的书一下全部掉到了地上。
可是怎么可能呢?
明明昨天她还在网上看到他的消息,从参加活动的现场照片来看,虽然好像清瘦了一点,但看上去精神还可以。
梁桢缓了老半天才找回一点思绪,问:“什么时候的事?”她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一些,可一开口还是漏了点哑然。
陆青回答:“昨晚,不过消息都被封锁了,外界暂时没几个人知道,至于具体原因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我给您打这个电话也只是想告知一声,毕竟您跟钟总也算夫妻一场,如果他这次撑不过去……”
“不会!”梁桢当即打断陆青,“他脾气臭,命也会很硬,不可能撑不过去!”
梁桢几乎是在吼叫中挂了陆青的电话,挂完才发现自己已经抖得不行。
刚从图书馆借来的书掉了一地,梁桢借势蹲下来,稍显笨拙又慌乱地将书一本本捡了起来,旁边不断有人经过,抱以异样的目光,她却浑然不知。
整个下午她都处于这种懵懵懂懂的状态,有时候甚至觉得不大真实。
要知道自从来了米国之后她除了日常跟豆豆通话视频,偶尔丁立军给她发几条微信,她几乎已经不跟国内联系。
与钟聿之间更像是成了陌生人。
梁桢甚至一时想不起来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了,要费劲思考一下才追溯到应该还是之前在港城见面的那次,此后便各自消失在各自的生活中,即使一个多月前她来米国,他都未曾出现跟她说一声再见。
于梁桢而言,她在这边已经独自生活了将近两个月,从最初的孤独,忐忑和不适应到如今渐渐开始享受这份安宁,同时她也接触了很多新事物,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只等着两天后开学,她终于可以开始每天忙碌,充盈而又极具挑战的生活。
这是她人生另一个阶段的开始,为了这段开始她付出了多少代价,承受了多少痛苦,无人可以想象,可就在这样一个阳光灿烂的夏日,突然一通电话过来,告诉她那个人可能要不行了。
什么叫不行了?
意味着要没了?死了?离开了?
这令梁桢无法接受,无法相信,甚至无法判断是真实还是虚构。
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啊,她打开国内网站搜索“钟聿”两个字,出来的信息也全然没有一丝他出事的迹象。
梁桢安慰自己没关系,他能挺过去,又一遍遍告诫自己,你回不去,再过两天就要正式开学了,她已经办了入学报名,现在走了后续怎么跟学校交代?
更何况回去了又能如何?既不是医生又不是神仙,即便他真有事,你能改变得了什么?
再者两人之间已经结束了,彼此半年不联系,他身边或许已经有了他更需要的人。
先不说是否还跟那个女DJ牵扯不清,就昨天梁桢看到的新闻,钟聿是携同章汐一起出席的,虽然当事人并没承认什么,但从其略显亲密的举止就能看出两人关系不简单。
梁桢最近都在刻意屏蔽关于他的消息,但网络如此发达,自从他们离婚之后钟聿跟章汐的绯闻就一直没停,甚至有人直言两人已经好事将进。
新人胜旧人,她如今又以什么立场回去。
梁桢在不安和矛盾的心情中度过了一天,最后还是决定不回去,可是有时候理智未必每一次都管用。
半夜梁桢被噩梦吓醒,她几乎是在尖叫和汗渍中惊坐起来,卧室的窗没关实,满屋子都是灌进来的风声,一阵阵吹得她浑身战栗。
梦里那个满身是血的男人与星辰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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