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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我终究是负了她。我答应会回去,可是却回不去了。”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师尊你又为何会陨落?”慕轻歌问道。这个问题,不仅她想知道,连翘和丹道院的院长也会想知道。
丹师摇头,“已经结束了,你知道又有何用?孩子,你答应我一件事。”
慕轻歌抿唇不语。
他又道:“回去之后,不要告诉连翘,我已经陨落的事。否则以她的性子,一定会回到那片充满贪婪和丑陋之地,与那些肮脏的人玉石俱焚。”
慕轻歌心中叹了口气,觉得丹神真的是了解连翘那刚烈的脾气。
“师尊,请你告诉弟子,你是如何陨落的。”慕轻歌坚持道。既然她承受了丹神的传承,又认了他这个师父,就没有道理不理会杀师仇人。
丹神苦笑摇头,“痴儿,你又何必执着?生生死死,不过南柯一梦。我既已经陨落,那些仇怨都该散去,你何苦再去为了一个陨落之人,背负不该背负的责任?”
“这是我该做之事。若是师尊不愿说,我亦不勉强。到了神魔大陆,我自然会打探出来,到底是谁害了我师尊。”慕轻歌道。
“你……”丹神无奈。
他叹道:“曾经以往,我也与你一样,太过执着,太过狂傲,太过不畏。我之丹道,是逆天之道。连翘是因我而生,我发过誓,绝不会让任何人得到她,为此,我不惜放下药鼎,拿起屠刀。”
在丹神的话中,慕轻歌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幅画面。
一位身着朴素,五官白净,却一身傲骨的清秀男子,踏上逆天之路,执掌生死乾坤,手握屠戮阴魂,只是为了守住心中执念,只是为了证明他的逆天之心。
然,他最终还是陨落了。
“师尊,逆天之道,充满险阻,布满荆棘。徒儿想问,你曾后悔过么?”慕轻歌缓缓抬眸问道。
丹神残魂听到她这一问,身影滞住,少顷,突然仰头大笑起来。
那笑声中的桀骜和不屈,与他外形十分不符。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在他身上却显得那么特殊,那么融洽。
他,本就是一位傲然于天的天才,天地不仁,他便视天为刍狗。他要掌握自己的命运,不接受天地的安排。
这是他的不妥协!
他的一生成就,也与这不妥协,不认输,不认命有关。
笑罢后,他对慕轻歌道:“徒儿,你听好了!我这一生,最不悔的事,就是逆天而行!纵然粉身碎骨,我也无悔当初。你的丹道,我看出来了,不愧为我的弟子。我本不愿告诉你太多,是不希望你这条路上,增加不必要的压力。但如今,我改变主意了。你既然已经踏上了这条道,有些事,迟早会面对。你记住,布下天罗七杀星斗大阵,将你师尊困杀,磨灭血肉,毁去肉身之人是四海神陆中的少天神皇、谷风神皇、轩策神皇!”
‘少天神皇,谷风神皇,轩策神皇……少天,少……’慕轻歌在心中默默记下这几个名字。
那个少天神皇,让她将之前桑族始祖留下的那半句话联系起来。
但如今,她无法确定两者间是否有联系。
丹神的残魂渐渐变得单薄,似乎随时会散去。
他看着慕轻歌,那张清秀无争的脸上,却有一双桀骜不驯,不服于天的眸子。他道:“孩子,我时间到了。我不求别的,只求你一件事,替我保护好连翘,不要让她做傻事。若她能忘了我,最好……”
丹神的残魂最终消失,那枚属于丹神的神格,直接朝慕轻歌眉心飞来,进入了她的灵识之中。
慕轻歌身子一怔,仿佛一下子进入了自己的灵识之中,看到了在灵识里漂浮的六枚神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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