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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姆斯心情复杂地看着前方那支军队。
侵略者死不足惜。然而与外邦人为敌是一极其、极其残酷的刑罚。
作为不得不应战的一方,他们不可能不使用这些武器,否则就不可能活下去,但是一旦用这的武器,后果非常人所能承受,即使明知那是自的敌人,只要想到他们也是人类,只是因为统治者的贪婪短视,就要承受这无情的力量……拉姆斯唾弃自的虚伪,却仍不能挥去脑海中的尸山血海。
“那我们要再杀几万人吗?”阿坎问他。
“……我不知道。”拉姆斯说,“这不是能够由我们决定的。”
无论是哪一方首先挑起战争,只有胜利者能够决定它该如何结束。
挑起战争的人应该有所报应。
新起义军围绕着北方中部联军展开了非常宽大的阵地,他们将数以百计的火炮摆放在阵地上,即使他们随时都能看到联军上空水镜的反光。相比北方南联军如同一座流城镇那凌乱而嘈杂的营地,新起义军的阵地安静,镇定,有序,士兵穿着一的军服,甚至分不清谁才是他们的主帅将领,每当有人抬头张望远方的北方联军,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畏惧。这一切都反映到了水镜之中。
北方联军终于了起来,像一头臃肿而苍的巨兽,它以一令人焦躁的速度调整自的姿态,对注视着他们的人来说,这数以万计的人员调让人感觉不到多少战,反而感到一力不从心的疲软。
新起义军耐心地等待他们调整了两天,看到他们的阵势大体定型,才也行起来。
他们的阵地已经在抵达当日准备完毕,所以新起义军的行是由布伯平原方的前军北方联军打出一轮炮击。
不得不说,这一轮炮击的效果非常惊人,当巨大的爆裂声在联军上方炸开,下方原本算得上是有阵型的士兵立刻变成了受惊的蚁群,气浪到达的部分一眨眼就出现了放射状的缺口,四散而逃的士兵甚至连武器都抛下了,拼命挤开、推搡眼前的任何障碍,哪怕督军森寒的剑尖就在眼前挥舞。骚乱像波纹一蔓延,直到众人现大地依旧坚实,背后没有传来尘沙热浪,除了他们自惊慌的尖叫,也没有濒死的哀嚎,只有从头顶纷纷扬扬落下的白色大雪。
他们用在颤抖的手捡起了这些纸张。
能够看懂上面文字的只有非常非常少的一些人,但外邦人劝降的消息就像闪电一传遍了联军军营。投降的条件在传言中模糊不清,然而紧紧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的联军士兵并不在乎,他们不在乎会沦为奴隶,也不在乎要改变信仰,更不在乎他们头上的贵族将领和法师会不会被外邦人杀死或者公开处刑,他们只在乎自能不能活到战争结束。
他们从未如此渴望活下去。
新起义军给北方联军考虑的时间短,每过一天,他们就联军联军打出一轮空炮,没有杀伤,造成的心压力却无以复加,哪怕只用肉眼,也能看到北方联军营地内的士兵越来越不稳定了,到劝降书投出第三天的下午,北方联军的中心才有一队人马慢慢走了出来。
他们离开联军大营,穿过两军阵地间的大片空地,来到塔克拉面前。
几乎仅凭他们身上的盔甲和长袍就能判断他们的身份低,相比之下,一身暗绿军服的塔克拉除了脸和气质就几乎没有特殊的地方了,华丽的衰朽和朴素的生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北方联军的主帅注视塔克拉良久,才说:“我们竟然从未听过你的姓名。”
阿坎悄声对拉姆斯说:“这话真傻。”
“因为这是最不重要的玩。”塔克拉说,“你们以为自是输在了哪儿?”
对方的主帅沉默下来。是最后的自尊让他选择沉默。
然后说话的是法师团团长,他盯着塔克拉问:“你是天赋者吗?”
塔克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法师团团长肯定地说:“你是天赋者。”
新起义军的众人脸色各异,连拉姆斯都有点想出叹息:难道这场战争给他们的教训就是这个?
也许对失败者来说重要,但对胜利者来说非常无聊的对话勉强进行了一小段,终于在塔克拉不再微笑时终止了。流程快进行到投降和受降这一部分。
在签下自的名字之前,那名王族主帅看看受降书,看塔克拉。
他最终低下头,按上了自的印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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