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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肯定会心痛得要命。”巴罗又说。
“她要心痛的也不止这一样两样的。”伯斯说。
巴罗笑了起来,“你可真没良心,她可一直说你是个漂亮小伙子,好男人,又甜又软的面团团什么的。”
伯斯面无表情,车上的其他人低声笑了起来。
“她可能会有些艰难,虽然莉亚和图塔都留了下来,可那肯定会很困难。”巴罗又低声说,“我们一走,那些蠢货就得势了,虽然我看他们也高兴不了多久,豺狗早就盯上了这里,等他们攻过来,拿下这座城,豺狗就会变重新成昂着脑袋的狐狸、豹子和熊,跟在吃肉的后面捡骨头渣的,可就轮到那些蠢货了。”
“他们太久没被人打痛过了。”伯斯说。
“蠢货还是豺狼?”巴罗问。
伯斯抬起头,“都一样。”
急促的蹄声自远及近,他们看到了道上被激起的烟尘,巴罗伸手探向旁边,绷紧了肩背,伯斯盯着来人。
几匹快马与他们擦身而过,马上的兽人在那一瞬间转过头来,和伯斯他们照了个面。伯斯认得其中两张面孔,对方也认得他——至少认得他的毛色。
“谁?”车上有人问。
“纳纹的儿子。”巴罗说。
“他赶回来想干什么?”一名狼人问。
“大概是因为没人问过他们的意见,”伯斯淡淡地说,“他们需要回来表达一下。”
那几名兽人在城门完全关上之前进去了,纳纹族长刚刚疲惫地回到自己的家里,大门就砰一声被人撞开,惊得他手上的饮料全顺着手臂往下流淌。他顾不上自己的蓝布衣裳,抬头看向风尘仆仆的来人,吃惊地站了起来。
“谢拉!”他迎上前去,“你怎么会回来?”
“除非我死了,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年轻的狼人大步走进来,解开皮袋,肩上披风也甩到一边,两名狼人则守在门口,“父亲!你们怎么能这么做?!你们竟然敢驱逐我们最大的依靠?”
纳纹族长闭了闭眼,“你还很年轻,谢拉。”
“‘年纪不会给人智慧,只会让人谨慎’,你们明白你们在做什么吗?”谢拉激动地来到他面前,“我知道有人已经无药可救,但是父亲,为什么您也和他们一样,为什么连我们的部落也要加入进去?”
“难道我们还能和他们分开吗?”纳纹说,“我们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我们就是一体的。”
谢拉猛地挥手,“因为您——您放弃了权力!”他追问,“您为什么会放弃权力,在他们已经选择了您,甚至直接交到您手上之后?您曾经是最愿意接受变化的,为什么在这短短的三年时间里,在我们已经完全接受了那些人之后,您却变了?您变成了这样,难道不知道这就是背叛?我们已经从人类那儿得到了足够多的好处,为什么你们还不满足!”
纳纹叹了口气,“不满足的不是我们,是他们。”
谢拉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纳纹族长走到门边,左右张望了一会,才回到屋内,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他们还没走远,我会为你们换一些马,你们可以追的上的。”
“父亲!”
“最迟日落,阿兹城的人就会来了。”纳纹看着他说。
不仅谢拉抽了一口气,连门口的两名年轻人也变了脸色。
“父亲……”谢拉反而平静了下来,“我不会走。”
纳纹摇了摇头,刚说了一个字,谢拉就打断了他的话:“这是我的部落,这是我的家,我不能容忍别人占有它,尤其是我的敌人!”
“所以你更不应该留在这里。”有人说。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一齐看向窗户,两只手攀在窗框上,接着两只尖耳朵从窗棂边冒了出来,然后是脑袋和肩膀,谢拉走过去,瞪着他的姐姐。莉亚对他的脸色毫不在乎,拉比大娘在下面把三角梯收了起来,然后噔噔噔地从后面的扶梯走上来,谢拉觉得整个房间都在震动。
她来到房间里的时候,男人们变得像哑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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