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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岳阳进入知府衙门内堂时,郑发奎亲自迎了上来。
“岳大人,你总算是来了,你可是让本府找得好久啊!”
望着脸上隐隐透出焦急神情的郑发奎,岳阳很是好奇的问道。“郑大人,出什么事了?刚才看到鲁班头急着找下官,下官还以为流寇又侵我边境了呢。”
“这……倒也不是流寇之事,而是另有其他事情啊!咱们还是坐下谈吧”郑发奎脸上突然一红,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岳阳坐下。
两人陆续落座后,有丫鬟上前奉茶,岳阳并没有喝茶,而是直接说道:“大人,有什么事您就说吧,下官可不习惯和人打哑谜啊!”
“好吧,那本官就说了!”郑发奎也知道岳阳就是这个直来直去的性子,也不介意他的语气,轻咳了一声后说道:“是这样的,首先本官要恭喜五里寨大获丰收粮食满仓啊。再者就是……就是岳大人您是不是也该……也该纳点税了……”
“什么……纳税?”岳阳顿时就愣了,良久才想起来,貌似自己真的还没教过粮税呢。
看到岳阳呆住的样子,郑发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个……本官也知道有些难以启齿,但皇粮国税千古有之嘛,您要是不想缴完,象征性的缴一些也是可以的!”
“不不……您打住……”岳阳赶紧叫停,对郑发奎说道:“郑大人,您误会了,下官不是说不缴税,您放心,该缴多少下官肯定缴多少,这点下官绝无二话。只是下官不明白应该缴多少税呢?”
“呃,是这样的,您缴的税是……¥##@¥”一听到岳阳愿意缴税,心中大喜的郑发奎便一五一十的把他应该缴纳的税说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岳阳很快就弄清楚了,原来自己要缴纳的税真心的不多,甚至还可以用低到难以置信来形容,农田税在洪武初年原先为每亩三至四斗,后来民田税收减为每亩一斗米,约18。9斤,这个税收算高吗?在岳阳看来这简直低得令人发指啊。
半个时辰后,在郑发奎的不厌其烦的解说下,岳阳终于弄明白了三件事。
而这三个事实是:
1、明代的税收过低,农业税低,商业税更低!
2、明代的税收,几乎在250多年的时间里,没有增加!实际上是在不断减少,农业税减少,商业税减少的更多。
3、明代晚期,人们对任何一次增税的行为,都叫苦连天,以致于当明朝政府试图增加赋税时,阻力重重。
这些事情也严重颠覆了岳阳一贯以来对明朝的印象。
从清朝一来,中国人一直以来被灌输的观念、受到的教育就是:明代的统治者如何残暴荒yin,如何横征暴敛,如何敲骨吸髓,广大人民在沉重的剥削之下,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明代的灭亡,都是由于统治者征收的赋税过重,人民难以负担,奋起反抗的结果。
满清统治者是这么宣传的,现代教科书上是这么写的,甚至一些所谓的历史学家的文章专著中,也是这么宣扬的。但事实真是这样么?
刚才岳阳惊讶的发现,郑发奎在跟自己谈到收税的问题时,竟然是用一种害羞甚至是不好意思的态度和自己谈的,仿佛是在说一件很不好意思的事情,这也让一直以来习惯了纳税的岳阳感到非常的不解。收个税而已嘛,你至于象偷情一样这么不好意思吗?
望着郑发奎,岳阳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不知应州府今年的收上来的粮税和商业税是多少?”
随着岳阳的发问,郑发奎给了岳阳一个几乎令人吐血的答案!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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