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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黄巾军营地十余里外,一处无名的树林中。
此时,大概是下午五六点钟的样子,树林边缘处堆放着一根根三四米长,比碗口还大的圆木。
裴元绍从林中扛出一根圆木扔下,一屁股坐在地上胸口上下起伏,喘着粗气;他看向不远处正在巡视士兵搓绳的赵云,又看看另一边拴在一起的大水牛,低声嘟囔道:“俺还以为要杀牛吃肉呢!没想到是俺白欢喜一场!抢牛!砍树!难道真能打胜战不成?”
“嘭”的一声,周仓也从林中扛着圆木出来,他扔下肩上两根圆木,坐在裴元绍身边,道:“肥子,你嘟囔啥呢?”
裴元绍瞪了周仓一眼:“关你鸟事!”
因为,裴元绍最讨厌别人说他肥,他觉得他是壮,不是肥。
“你以为我想听啊?”
周仓站起身走向赵云那边。
“哼!”裴元绍索性仰躺在地上,双手枕着脑袋休息。
周仓来到赵云身边,拱手道:“司马,九十六根木头已备好!”
忙活了半个下午,终于完成了赵云的吩咐,九十六根,四米长,碗口大的圆木。
“很好!我这边也快好了!”
赵云看了看天色,估计离天黑也不远了,对周仓道:“将干粮发下去,吃完后赶紧休息!”
周仓连忙应命。
吃过干粮后,赵云提着一把铁胎弓离开了,其他人开始养精蓄锐。
而斥候队长肖仲则带领麾下五十人,四下戒备。
。。。。。。。。。。。。。。。。。
天色大黑。
平棘城下尸山血海,沮授站在城头上,目视城外淹没在夜色中的黄巾营地;他没有击退黄巾贼的丝毫喜悦,反而眉头紧锁,忧心忡忡。
今日侥幸挡住了黄巾贼,明日还能挡住吗?
黄巾贼今日虽然死伤数千,但对于五万之众的他们来说,根本未伤及根本。
而平棘城,经过一天防守战,千余县兵已经不足半数,民夫也死伤千余;更重要的是守城物资已快用完,下午百姓都已开始拆城内民房,获取石头、滚木等防守物资了,小小的平棘城,根本经不起如此大的消耗。
沮授缓缓转首望向西面,暗自叹息道:国相,你难道要放弃平棘数万生民了吗?
突然,沮授背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沮授回头望去,是东门职守的屯长,沮授脸色一垮。
“县君!”
因夜色掩盖,屯长并没有发现沮授脸色不善,躬身递上手中被他捏成一团的布帛,道:“刚刚东门外突然射入这东西,小的等人都不识字,遂连忙面呈县君。”
“胡闹!”沮授接过布帛,训斥道:“尔有戍守东门之职,派一兵卒便可,怎可擅离职守?若按军法,当斩!”
屯长一听,吓得双膝跪地,求饶道:“小的再也不敢了!求县君开恩!”
“此过暂且记下!望汝戴罪立功!”
沮授呵斥道:“若有下次定斩不饶!还不退下?”
屯长逃也似的跑下去城头,本来他以为亲自给沮授送信可以讨好沮授,没想到拍马蹄子上去了,顿时心中后悔不已,再也不敢擅离职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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