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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恶心自己人,就是恶心自己人,除了给自己人拆台,就是给自己人拆台,不打赏不投月票也就算了,连红票也懒得投……贼老天,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来一群脑残粉那样的读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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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诸多势力绞尽脑汁的时候,段法旷,被非常低调的放了出来。
虽然那些证据的确假到不能再假,但能够这样轻松的过关,还是因为从宫中传出的一句话。
“……汝等,欲加‘斩尽杀绝’四字于陛下乎?”
因为最高层的干涉,段法旷很轻松的离开了大牢,回到了自己的琴楼,依旧是那种好象对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他挥退了想要问候的琴童,来到三楼,将自己珍藏的瑶琴一一检查,将被弄乱的琴谱整理放回原来的地方,光是把这些事情作完,就用了他一个多时辰。
……夕阳已落。
独坐窗前,段法旷木然不动,目送那一轮红日缓缓沉落。
直到日光尽没,直到室内完全陷入黑暗,段法旷才慢慢将手抬起,按在刚刚从书架最底处取出的一架瑶琴上面。
……却不动。
十指虚按琴弦,却全不拨动,段法旷的目光空洞、漠然,看向太阳落下的地方,喉间呜呜,开始唱曲。
声音嘶哑,曲调干涩,段法旷的歌声难听之极,简直象是两块粗糙的木头在相互摩擦,但随着他的歌声,那张琴却自行鼓荡,开始发出低沉的曲声。
“弹之不甚佳,独有人唱曲则琴弦自相属和……这,便是古琴‘吐绶’?”
颤抖一下,段法旷停住歌声,道:“你来了?”
在房屋最黑暗的角落里,隐约可见的人形矗立不动,道:“恭喜三叔,平安出狱。”
将十指提起,收回身侧,段法旷伛偻着身子,低声道:“有何可喜?”
“……不过,是再苟活几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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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同仲达始终未有完全信任过段法旷一样,段法旷也始终对那位已逾百岁的老监保持着极大的警惕与恶意。
在与这自称“段继祖”的段家后人的第一次交流中,段法旷就明确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而也正是通过两人的商议,才有了昨日的种种变动。
“但我确实没有想到,你居然真能做到这个地步。”
当感觉到周遭投来的目光越来越多且含着恶意时,段法旷已在警惕。接到邀请要出外演奏时,他第一时间通知自己的这个“贤侄”,而对方也果然没有让段法旷失望,只用一套粗制滥造到了极点的衣服,就使他平安过关。
“不过,我想我终究还是要死的,仲达的这个计划中,不需要一个活下来的段家余孽,我死没关系,但有的事情,必须有人接着做下去……所以,我现在要交托……”
“等等,三叔。”
毫无礼貌的叫停了段法旷这近乎“托孤”的讲诉,来人无声的笑着,散发出浓烈若实质的恶意。
“三叔啊,有必要吗?”
“小心翼翼的在仲达的鼻子下面苟活了这么久,已经使你的自欺欺人发展到了连你自己都深信不疑的地步了么?”
“……你说什么?”
骤然尖锐的语音,完全没有对黑暗中的男人造成影响,依旧是用那种似乎带着嘲弄的声音,他道:“我说什么?你该最明白不过啊?”
“别再假装自己是忍辱负重潜身敌营了……也别再假装自己是热爱音乐放弃责任了,三叔。”
“你只是一个懦夫而已。”
“你的确不怕死,但你害怕失败。”
“你宁可被说成是叛徒,也不愿被人说是无能。”
“因为害怕失败,因为害怕无意义的失败,于是放弃了自己的责任,忘掉了父祖的仇恨,假装自己是沉浸于一些更单纯更神圣更美妙的事情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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