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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把黄德清打量的有几分发毛了,这才说道:“你那一身藏着掖着的本事终究上不得台面。而你又不知道收敛,早晚是番祸事!”
“那,师傅我……”黄德清闻言有几分不安的求教道。
“这样吧,我一会儿修书一封,你替我捎带给一位故人。若是你能够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得其出仕舜王,也算有功,或可无恙!”老山长提点道。
“啊?师傅,先前舜王和你演了好一出千金买马骨的戏码,你这‘马骨’倒是卖上了好价,也没见吸引真正的‘千里马’来投啊!连舜王和师傅你们都无能为力,我一个普通弟子能做些什么?”黄德清闻言不由不自信道。
“蠢货,此一时也,彼一时也!”老山长闻言不由恨铁不成钢的骂道,“昔日舜王名声虽盛,愚钝之辈亦多以匪视之!”
“如今舜王大败官兵,全据河南府可知矣。有土有民,斯为君,中原才学之士岂不动心哉?”
“这不就是见风使舵吗?”黄德清闻言不由讥讽道。
“舟子行船,若不见风使舵,如何行千里也?也不怕风大浪高,船毁人亡?使船尚且如此,而况做人乎?”老山长训斥道,“趋利避害,人之常情,岂可反其道而行之?”
“此次你见了我那故人,姑且以兄事之。你替我为舜王把好话多讲,你就说舜王倡天下大义,欲平天下,致太平,当可说得此人前来。”
“就这么简单?”黄德清有几分不敢相信。
“你说该怎么说?难道你要说如今舜王造反造的好,咱们不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千辛万苦去考那虚无缥缈的科举,不若从贼富贵来的快?”老山长气的吹胡子瞪眼。
“不敢,不敢……额,不是不是!您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就是!”黄德清吓了一跳,顿时怂了。
老山长犹自不放心,叮嘱道:“此人乃是个义士,又有文武全才,若是你说的动此人,日后你即便有所犯错,其人亦当全力助你,你且好之为之!”
那黄德清闻言连忙千恩万谢的去了,连夜赶路,到了第二天上午便赶到了孟津。
他打听了半晌,打听得道路,便一路前往那双槐里去了。
这双槐里正是张顺第一次接触的文人墨客王铎的家乡,文风颇盛。
黄德清不费多少功夫,便找到了老山长故人的住所。
黄德清稍微拾掇了一下,便轻轻敲了敲院子的门。
“请进!”一个苍老的声音应道。
黄德清连忙推门进来,只见一精神矍铄的老者,身着洗的发白的衣衫,声如洪钟地问道:“不知客人有何为难之处?可是要找老夫?”
“不知李应五可在?我奉家师之命,前来求见与他!”黄德清毕恭毕敬地问道。
“哦?可是嵩阳书院的左老山长?我那孙子帮邻家执掌红白喜事去了,不知何事?可否说与我听?”那老者试探着问题。
“这……”黄德清万万没想到自己遇到了这么一遭,连那李应五的面都没见上,对人家祖父说要劝人家从贼,这话怎么说出口?
“男儿行事当坦坦荡荡,怎生支支吾吾,莫非有不可对人眼之事?”那老头眼睛一瞪,倒吓得黄德清一个激灵。
“说吧,应五的主我还是能做得了的!”
“额……是这么个事情!”黄德清见躲不过去,只好一咬牙应道,“我师傅曾与李应五有旧,如今得了富贵欲与应五兄同享!”
“无功不受禄,恐怕这富贵来的路子不正吧!”那老者冷笑道。
“也算不得不正,只是有些忌讳!”黄德清闻言一咬牙道,“我师傅如今为舜王座上宾,感应五兄大才,特意派我前来邀请。”
“你可知我是何人?”那老者闻言不由笑道,“老夫素来刚正不阿,嫉恶如仇,以信义闻名,你竟然劝我孙子为贼,你就不怕死吗?”
黄德清闻言不由哆嗦了一下,连忙卖师傅的情面道:“成不成,亦在两可之间。老先生即是师傅故人,当知晓师傅为人如何!”
那老者闻言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道:“也罢,念在老山长的面子上,姑且送你一份功劳吧!”
“那舜王从孟津而兴,又数过孟津,不虐不杀,军纪严明,当有倡天下义之心!”
“老朽已老,恨无追随之力。我孙子应五尚且年轻,姑且随你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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