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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至于风暴,由于“封舟级”风帆战列舰优越的性能,已经能够应付大多数恶劣天气,这才是赵鲤子、郑芝龙等人没有反对到底的根本原因。
而就在张顺在海上张望之际,突然远远望见前面也出现了一支船队。
他不由连忙问道:“问问瞭望手,前面怎么回事儿?”
“刚刚瞭望手已经汇报过了,前面是一支商船船队。”赵鲤子连忙汇报道,“据闻乃是往登州运送白糖、丝绸、茶叶、瓷器、纸张等物的崇明商人。”
“哦?登州亦缺此类货物?”张顺闻言一愣,不由奇怪地问道。
这些物品确实是南方的特产,但是若说北方不产这些,那肯定说不过去。
“这……要不一会儿咱们追上去以后,喊船主上来问问吧?”赵鲤子对此也了解不多,不由开口建议道。
“那……那好吧,只是不须扰民!”张顺犹豫了一下,不由点了点头道。
由于“天津号”优良的航行能力,很快就追上了前面速度较慢的沙船。
经过一番交涉之后,一个四五十岁的船主乘坐小船来到了“天津号”之上。
张顺见他有些惶恐,不由安抚道:“你莫要害怕,我不是海盗。只是见你往来贸易,想向你打听些事情。”
“大王,您只管问,我保证句句属实!”那人慌不择言,连忙应道。
“先生家居何处?如何做了这般营生?不知今年生意如何?”张顺也不计较他的称呼,直接开口问道。
“哦,小人乃崇明人氏,自幼以运输为生。”那人见张顺并无恶意,这才稳了稳心神回答道。
“家里养了三……三两条沙船,每年趁着信风北上,运输棉布、丝绸、茶叶、瓷器等物。然后,再趁着信风,运回大豆、粮米、棉花等物。”
“略微挣些辛苦钱,补贴家用。”
“哦?不是说江南乃鱼米之乡吗?为何还要运回粮食?”张顺闻言颇为奇怪。
“鱼米之乡?大王说笑了,这是多少年的黄历了?”那船主闻言不由笑道,“这些年,江南的布匹畅销内外,多少人因此发了家,哪里还有闲田去种稻米?”
“如今北方又遭了灾,粮价一日三涨,这才有人肯改种一二。”
“不过大体而言,依旧是入不敷出,难以果腹。”
“哦?”张顺听了船主这话,顿时对明末经济的问题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原来由于江南商品经济的发展,粮食多赖山东、河南及湖广的输入。
故而,一旦北方农业崩溃,自然也会引发江南经济的崩溃,这本就是前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
而正是这船主的提醒,使得张顺突然意识到。
这个时代其实除了对外贸易以外,其实内部贸易也大有可为。
“那……先生为何不走大运河北上?”张顺皱了皱眉头,不由又开口问道。
自从明成祖开通京杭大运河以后,实际上大运河一直充当南北贸易的主要路线。
“大运河?”那船主闻言不由苦笑道,“说句不见外的话,那十步一关,七步一卡,小人这点货物运到山东,不知耗费几多,如何比得我海上轻松?”
“更不要说,我这沙船一艘,顶他卫船数艘,甚至数十艘。”
“这一路所耗费时间,又仅用半数,强似在那河中蹉跎。”
“哦?”张顺听到船主这话,顿时若有所思。
其实无论前世,还是这一世,都有改河运为海运的呼声。
然而,在原本历史上,河运一直压过海运,直到清朝咸丰年间,这才由海运代替了河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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