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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了小门,门后是一个小小的密不透风的暗室。
何景槐关上门,点了灯,屋里渐渐亮起来。
“崔姑娘请讲。”
“燕王扈少毅在营寨时,招认了他与长公主贩卖底耶散一事。长公主在泉州,谌离的海船已逼近泉州,只等着长公主下令。”
何景槐并不知晓此事:“如此说来,赤环松蚕是扈少毅放的。”
既然如此,圣人为何还要自己查?是真的要查,还是想要自己查到谁头上去?
崔礼礼点点头:“扈少毅与长公主有私,长公主拿捏着泉州百姓,要换扈少毅,圣人无法,只得遣韦指挥使亲自押送扈少毅前往泉州。”
“这不是放虎归山?”何景槐皱起眉,“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崔礼礼抿抿唇,理了理身上那雀蓝色的披帛,才道:“所以我才要单独面见何博士。”
何景槐沉默了。
屋内的灯并不亮,他突起的眉骨显得眼窝更深,眼眸更暗。
崔礼礼这句话的言下之意,他懂了。
祖父何聪,是芮国禁海第一人。禁海国策是为了反底耶散而立的,如今禁海国策,根本无法阻止他国来犯的脚步,反而禁锢了芮国抗敌之力。
可这国策是祖父提给先皇的,圣人要改,难上加难。
解铃还须系铃人。
崔礼礼这是将主意打到了祖父身上。
他静静望着崔礼礼。
这样一个十七岁的小丫头,怎么会想得这么深。商户之女,还满心的国事,怎么想也说不通。
何景槐注视着她,看那精致漂亮的五官被昏黄的光模糊了边界,皮肤边缘散着绒绒的光,圆润的脸蛋,像一颗成熟的蜜桃,那泛着水光的唇。。。。。。
忽地身子燥热起来。
他早已成家,即便丧妻,可家中仍有侍妾。他也不是未经人事的青涩男子,只是连日来想着的人,突然与自己独处一室,免不了心猿意马。
崔礼礼眨眨眼:“何大人?”
何景槐偏过头,整理一番呼吸,才道:“崔姑娘要说的事,还需斟酌一下。”
“何大人恐怕不知,圣人准备和谈。”
兵临城下才决定和谈,这根本不是和谈,而是委曲求全。
“圣人自有圣人的考量——”
“何大人!”崔礼礼皱着眉打断了他,声音虽清脆,却已染上些许焦灼的薄怒,“何家要替他们背负这骂名吗?”
何景槐推理断案是好手,可要说到朝廷政局,又不是那么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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