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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戚路出了暗室,那些和尚早走的不见人影。戚路也不着急,而是找个没人的墙角纵身跃了出去。
他正想学着白玉蟾吹声口哨,招呼老吴和他会合,就看到前方人影一闪,老吴已快步来到他面前。
“不好了!”老吴一脸惊慌,“寺里的一群秃驴雇了辆马车,不知把白玉蟾押到哪里去了。”
“这事我已经知道了。”
“唉,要不是担心你的安全,我早就去跟踪他们了。现在可好,白玉蟾关的新地方,我们不好找了。”
“哈哈,别着急。”戚路嘻笑着说:“他们是去了杭州。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白玉蟾到时肯定关押在金山寺内。”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戚路没有直接回答老吴的疑问,而是心有疑虑地说:“慧远这恶贼,为人阴险善交权贵,同时还拥有一身惊人的法术,这种人若不早除之,必成大害!”
“呵呵,难得看你主动起杀心。”老吴微微一笑,“这秃驴并没有随马车一起走,而是往城内去了。”
“他会去哪里了?”戚路摸着下巴问道。
“好像是相府的方向。”
“我明白了。”戚路眼睛一亮,附在老吴耳边嘀咕了半天,老吴听完冷笑不已,两人随即分头散去。
深夜,相府的灯火很暗,泛着死亡般令人窒息的沉静,丁谓正在独酌,师爷轻推开门走了进来。
“相爷,岑嫂有事求见于你。”
“呵呵,她终于来找我了,唤她进来吧。”
师爷把小青带进屋内,就知趣地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这么晚了找老夫有什么事?”丁谓打起了官腔。
“老爷,林儿不见了。”小青泪眼汪汪。
“此事老夫已听师爷说了,他是怎么弄丢的?”
小青听他发问,赶紧跪在地上把今天让白玉蟾带许仕林回西湖的事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什么,你好大的胆子!”丁谓顿时愠怒起来,“我早和你说过,在府中低调行事不得和以前的妖怪来往!这里是老夫的宰相府,不是你西湖的妖怪窝!”
“奴家也不想这样,可这是国师的主意。”小青一怔,继而又低声求道:“请老爷大发慈悲,赶紧派人寻找林儿的下落,奴家情愿做牛做马报答您。”
“做牛做马?那倒是不必了。”丁谓的语气缓和了几分,他慢悠悠地说:“老夫今日心情欠佳,你就跳支舞给老夫解解闷吧。”
“这。。。。。。”小青又是一怔,猜不透丁谓的用意。
“怎么,不想救你的林儿了?”
“遵命,奴家这就给老爷跳支菩萨蛮。”小青轻声应道,缓缓地站起身来。
屋中忽然诡异般的静了下来,小青伸出右手往前一指,桌上就突然多了一张古琴。
琴前根本没有人弹奏,却有呜咽的琴声幽幽响起,空灵异常,似鬼魂在歌唱。
随着这琴声,小青将长袖一挥,袖角徐徐落下,琴声也慢慢变细变低,几乎消失,屋内更加安静了。丁谓眯着眼,完全不去理会那鬼魂附体般的琴声。
琴声突然明亮起来,如丝绸般滑过。小青的身体轻盈地飞到半空中,翩然甩袖起舞,长长的袖子如波浪般起伏不已。接着她轻扭细腰,长袖随着腰际的扭动舞出各种复杂交错的姿态来,如柳枝低低垂拂,如白雪漫漫轻卷,曲曲折折,层层叠叠,舞姿煞是好看。
丁谓看得如痴如醉,不时还应着拍子鼓掌助兴。
小青越舞越快,在空中忽左忽右地回旋,一双纤手甩出让人目不暇接的翩然袖影。只是在长袖的缝隙中,依稀可见她眼中的泪水。
“想那忉利天里的乾闼婆,舞艺也不过如此吧!”丁谓突然感慨起来,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阴郁。
“锵!”随着最后一个音符发出,古琴像是完成了使命的奴仆在空气中融化了,而小青也蓦然收身,飘然落地。
“真是绝世好舞!”
丁谓站了起来,长久地注视着小青,眼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
“求老爷救救林儿!”小青再次拜伏在地。
“青姑娘辛苦了,来,先饮了此杯。”丁谓亲自倒了杯酒,把它送到了小青的唇边。
“毕竟我是当朝宰相,想找个人,还不是什么难事。”见小青饮完了杯中酒,丁谓突然转口说道:“不过据我所知,这林儿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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