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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谢韫一怔,周身的杀意也随之被卸去,取而代之的是腹部钻心的疼,他连忙用手捂住,盯着眼前的南宫绥绥,“什么姑娘?”
南宫绥绥大马金刀地坐在床边边,也没有解释这“姑娘”是什么意思,直接切入主题:“是我把你从江里捞起来的,所以我决定让你以身相许,做我的夫人。”
“夫人?”谢韫不动声色地打量眼前的男子一眼,见他连头发丝都充满了认真,丝毫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模样,试探性地问道,“承蒙公子相救,在下一定会报答公子,只是公子知道在下是个男人,对么?”
“对。”南宫绥绥毫不犹豫地答了,她搓搓手,略显紧张与难为情,“事情是这样的,我呢,喜欢男人,但是家里头传统得很,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我实在苦恼。”
“正好你生了一副好相貌,穿上女装理应不会被识破,所以我决定让你成为我的夫人,我要表达的意思,你懂吗?”
谢韫警惕地看着她:“在下不喜欢男人,还请公子不要强人所难。”
“哐当”一声,一把剑就扔到了谢韫面前,南宫绥绥仍旧在笑,只是那笑容中透着多少虚假与危险,只有她自己知晓。
“不要跟我说什么‘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是不从,拿起刀往脖子上一抹,把我救下来的命还给我便是。”
“你要是还想活着,就乖乖养伤,等伤好了,就老老实实地穿着凤冠霞帔和老子拜堂成亲。两条路,你自己选吧!”
谢韫捂着肚子,苍白的脸上渐渐发红,屈辱到极致的他,抖着手摸上那把剑,却许久都没有拿起来。
任务没完成,他还不能死。
他暗暗运功,发现自己身上所有的内力都被锁了,愤怒地看向南宫绥绥:“你……!”
南宫绥绥捡起剑往身后一丢,满意地笑了:“这么说来,你是想通了。我劝你还是把心收一收,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人一旦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很有意思么?”谢韫怒不可遏,死死地盯着她,“觉得自己很厉害,把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
南宫绥绥面对谢韫的冷嘲热讽,丝毫没有在意,她伸手攫住谢韫的下巴,认认真真地望着,许久,她伸出手指,弹了弹谢韫的额头。
“我本以为你是哪家楚馆逃出来的小倌儿,但是我错了。这一张昳丽隽秀的面容下,怕是隐藏着很多秘密吧?”
谢韫:“……”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南宫绥绥也不介意他冷漠的态度,回眸问道:“既然我们都是见不得光的人,何不抱团取暖?”
这话戳中了谢韫的心思,他的确见不得光,他不知道自己是谁,母亲刚被义父,也就是师父毅勇侯救下时便撒手人寰了,连他的身世都来不及告诉他。
义父和义母对他极其宠爱,但却对他的身世讳莫如深,像是有太多难以启齿,所以才不肯告诉他。
为了保护他,毅勇侯府上下从不随意谈论他,所以哪怕他在府里呆了几年,外头也未曾知道有他这么个人。
这也是后来他能被师兄保住的原因。
他就像个游魂,飘荡于这人世间,不知从何处来,不知往何处去。
直到“瑜儿”那声“二哥”,才让他觉得自己有活着的意义,让他第一次不那么迫切地想知道自己是谁。
眼前的男子说得对,或许他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
谢韫连怒火都没有了,颓然地躺了下去:“你说喜欢男人,不是真的,对么?”
但他不知道,南宫绥绥的“见不得光”,指的是他可能是从哪个富人家逃出来的爱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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