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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点,别吵醒你妈妈。”这时候男人早就去公司了,没想到今天居然在家。吴芜理了理头发,赤足出了卧房,就见男人穿着一身居家服坐在晚茗的小坐垫之上,这时候他的头发不再是在部队留的板寸,额头上的头发长了,没出去他也没梳上去,
盖住一般的额头,倒显得年轻了几岁。
男人单手圈着孩子,眼睛却是盯着电视机,不过他的耳力一向灵敏,听到动静扭过头来时,见她打着赤足,不由拧紧眉头,“怎么不穿鞋?”
说着就松开晚茗,起身走到鞋柜前给她拿了一双拖鞋。吴芜道了谢,正要问他怎么待在家,却听电视传来播音员洪亮的声音,“现在插播一则新闻,省城副市吴慕兴涉嫌谋杀周市,在今日午时在选举会场上被警方正式拘留时,突然中风昏厥,目前已送到医院诊治,而警方在他的家中搜到了大量的现钞和黄金,估值逾百万,具体金额目前还在清查核实,而举报者正是声称吴副亲子的瑞庭国际的
总裁吴准……”
余下的话,恍惚的吴芜似乎听不清了,只觉得身形不稳,直直往前栽倒……
“芜芜……”裴缙绕一声惊呼,慌忙稳住她,扶着她到沙发那儿坐下。
他半蹲着,眼里尽是焦急之色,“怎么了?我马上去叫周儒铭……”可就在他转身而去时,袖子忽然被她拉住,他不敢再用力,扭过头来见她泪流满面,也不知是悲是喜,却对刚才听到的未置一词,只是咬着唇,许久才道了一句,“带我走
吧,走了,没什么事就不回来了。”
她明知那个人始终会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她也知大哥一定会让他孤独终老,饱受折磨。
她更知,缙饶今天留在家里陪着,是怕她撑不住。
可她一句也没有多问。
裴缙绕无声地紧握着她的手,眼里满是心疼,抬手卷走她盈眶而出的泪水,再浓的深情最终也只化为一句,“好。”他直起身坐到她身边,柔肠百转,“邵玉燕的审判也出来了,是无期徒刑,而她大哥邵玉清被判枪决,还有吴悠蓄意伤人,也被判了刑。芜芜,善恶终有报,这世上并非奸
诈狡猾之人才会走得更高远。你曾经所受的困难和委屈,终于可以伸张了。”
吴芜把头埋进他坚实的怀里,只觉得安心,点头问道,“妈和大哥都还好吗?”
“嗯,妈其实很坚强,为了她的孩子们,可以拼尽一切,而且也有爸陪着。大哥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我也叫沈最歌送过来了。”男人低低说道。
他对她总是过分细心,连带着她的每一个家人也都考虑进来了,吴芜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揪着他的衣领,温声说道,“缙饶,谢谢你,真的谢谢。”
裴缙绕淡淡一笑,吻了一下她的发心,两人就这样相拥而坐,“芜芜,愿不愿做七月的新娘?”
晚茗不甘被冷落,“哇……”的一声哭了,两个大人哭笑不得,吴芜恍惚间也没听清,就顾着去抱晚茗了。
六月毕业分别季,离别惜依依,不舍的眼眸湿了又湿,但也有例外。
邓晓媛风风火火地拉着张叔傲往一处红艳艳的花簇里钻,也不怕被刺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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