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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欲沟上,沟水东西流窠。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入耳的是一个悠扬清美的女声,卓文君的《白头吟》在她的吟唱之下带了一分古典的凄美,却又含着一抹现代的动听。
凌南霄知道这是隔壁的病患又在看《风中奇缘》,丁当的声音仍然那么好听,千古传颂的"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在她口中也变得那么动人心弦。
耳朵上还缠着纱布,隐隐有些痒痒的感觉,麻药已经退了,外面夜幕已下,看来是天黑了。
他微微动了动,坐在沙发上看ipad的蒋静心便马上抬起了头,扔下手中的pad朝他大步走过来,坐在病床边握住他的手,"感觉怎么样?"
凌南霄指了指柜子上的本子,蒋静心拿过来递给他,看着他在纸上写,"耳朵有些痒,但是能听到声音。"
"医生说刚做完穿刺手术,耳朵里会有水,可能会有点痒,把水排出来就好了。"
他闻言点点头,环视了一下寂寥的病房,又在纸上写,"她来过了吗?"
毫无疑问,这个"她"指的就是叶亦欢。
蒋静心不明白自己的儿子这一次到底是怎么了,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难道是这一场爆炸把他的脑子也炸的不清楚了?
"她没来过。"蒋静心的语气很冲,触及到儿子质疑的目光,她又重重的重复了一遍,"我没骗你!她是真的没来过……"
真的没来过么?
凌南霄的心里酸疼酸疼的,可还是极力阿q着劝慰自己,她或许是太忙了,等她来了,他一定也要摆脸色给她看,让她好好尝尝被人冷淡的滋味。
这么想着,他终于轻松了一点,甚至有点恶作剧的在想,等她来了,自己要怎么端架子才比较好。
然而病房门就是在这时被人轻轻敲了两下,母子俩不约而同的抬头向门口看去,却见叶亦欢神色清淡的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个纸袋。
蒋静心看见她那副不痛不痒的脸色就来了气,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早知道这个女人会来,她刚刚绝对不会提她的名字。
"你来干什么?"
她站起来刚想呵斥,凌南霄已经一把拉住了母亲,眸光锐利的盯着她,示意她不要多说。
叶亦欢看着这幅场景,忽然弯唇笑了笑,"凌夫人不必担心,我只是有两句话想和凌少说,说完我就走。"
她这幅冷淡疏离的样子让凌南霄的心上蓦然一紧,蒋静心看她的样子也不是要来纠缠不休的,甩开凌南霄的手大步向外走去,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还不忘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病房门被带上,叶亦欢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站在他的床边,他的耳朵上而包着纱布,显得有鞋稽,可是神色却依然淡漠。
这么久没有看见她,她突然就这么出现在眼前,让凌南霄心里有着喷薄而出的狂喜,可他还是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喜悦,像是先前想的那样,面冷心热。
凌南霄靠在枕头上,甚至头都没抬,拿起床上的本子,唰唰两笔在纸上写,"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有什么事你快点说。"
她应该还不知道他现在说不出话吧?他就先逗逗她,让她以为他真的生气了,以她心软的性子,一会儿如果知道了他失声的情况,一定又会抱着他哭啊自责的。
凌南霄有械心的在心里想,谁让她这么久都不来看他呢!给她一点小小的惩罚,让她长长记性。
他脸上又冷又不耐,就像是回到了他们刚结婚的那阵子,似乎一秒钟都不想看到她一样。
叶亦欢冷笑了一下,他自负的性格还真是一点都没变,还当她是那个围着他团团转,没了他就不行的傻女人,其实她早就看清了他的真面目,这次来,只不过是告别的!
两个人各自怀揣着自己的想法沉默着,半晌之后,叶亦欢才冷声道:"你做手术的时候我很忙,没空来看你,今天来也只是想告诉你一声,我明天就要走了。"
她明天要走了?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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