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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年要等师弟落子,否则他一句话也不会回答。
张觉明看出来师兄的态度,草草扫了一眼棋盘,不得不说他这徒弟确实下的一手好棋,平时练完功不见人影,整天往别人师父那里跑,叫人讨了笑话,被迫承认自己棋艺技不如人。
他执黑子,见右上方己方有围堵之势,遂加上一子,彻底封锁对方的出路。
“你担心的是清融吗?依我看,你是在担心山门的安危吧觉明?”
老天师一眼就看出来自家师弟的想法,涤渊一旦离山,就坐实了这世上除了张灵知,还有其他能够驱使这把剑的继承者。
张灵知在世时,龙虎山风势正盛,各派各道,就连朝廷也要让他三分。
与其说涤渊和濯尘对各家有威慑力,不如说这威慑力来源于实力非凡的张灵知,他可是几千年前练武修仙的头一号佼佼者,死后羽化成仙,乘鹤归去,好不痛快。
各派这些年在暗地发展,如果龙虎山再出一号像张灵知那般的仙人,他们多年的努力终将付诸东流。
知道自己被看穿,张觉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师兄你既然知道,为何又放任那涤渊离开山门呢?”
“它会回来的,涤渊他拎得清事情轻重。”
张平年刚落一子,天空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轰响,接连则是赤虹连天的闪电,最终涤渊回归山门,扎进裂隙变得安分,继续驻守。
“这么快?!”张觉明摆了摆宽大的衣袖,旁边的一扇窗户就自动掀开,屋外的红色落雷砸到院子的池塘里,惊起池中的金鱼,在水面上方翻飞腾跃,再一头栽进水里。
“小娃脾气暴躁,看来是在生我的气,唉……”
张平年无奈的摇了摇头,揭开杯盖,吹了吹嘴边的热茶。
“生气?生什么气?”
张觉明不明所以,他说的生气不会是指涤渊吧??
“我让他驻守山门,不乐意呢。”张平年放下茶杯,“诺,该你了。”
“唉!”张觉明狠狠叹了口气,执子欲下之时,才发现自己忽视了最为关键的后方,遂将棋子扔回盒子,开始撒泼甩无赖:
“你一定是刚才趁我扭头看窗户换子了,我徒弟棋艺那么好,你打不过他就来欺他师父,不公平!重来!”
“我看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吧觉明?你个老无赖,从小到大都打不过我,但这理啊,倒是全被你占个遍!”
张平年也开始耍小性子,他张觉明越是不想认输,他就越不让他得逞。
“我今个儿还就真不得依你,咱不重新开局,直接找你徒弟评理去,敢不敢?”
看着对方耍犟的表情,张觉明自知自己理亏,赶紧认错:“哎呀师兄别生气,我错了嘛,我技不如你,咱重新来一局,好好打。”
“这还差不多。”张平年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迅速开盘。
另一边,不过两三秒的时间,涤渊便从山头冲到车厢,径直从两人身上穿过去,留下一抹红色的残影。
残影逐渐凝聚,化为人形,那是剑灵。
他身着红色衣裳,外附软皮铁甲,身高八尺,头发高高束起扎成马尾,模样冷峻,皱着眉头,瞪着赤色双眸,抱起地上昏睡的小清融,为他解毒后将其还与李清溪。
他还为李清溪治好身上的伤,整个过程他一言不发,只是忧心的望着小清融,心情恼怒却无法发泄,只能满脸愁容。
紧接着,他伸出手,召回那把剑,自己则化为残影,附在剑身,扬长而去,空气中只留下剑气快速划过的红色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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