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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包的修钺大大方方走进卧室,笑着冲司冥和庄理打招呼。
“司冥,看见你和一个男人乱搞,外公会生气的。”他语气温和地说道:“你得了这个病,最操心的人就是外公。他想让你赶紧找个女人结婚,生下修、司两家的继承人,这事你知道的吧?”
“关你屁事?就算你姓修,两家的财产你也拿不走一分一厘。”司冥脸色漆黑地回怼。
被人打断好事的他脾气爆得很,要不是怀里还抱着小卷毛,早就冲上去干架了。
修钺脸色不变,眸光却冷了冷,摇头道:“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舍得让外公伤心。”
“你叫谁外公?司家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司冥指着门外的走廊,厉声说道:“你给老子滚!否则老子当着所有宾客的面,让保安把你扔出去。”
钟星云说得对,司冥的确有两幅面孔,面对庄理他是一只乖巧的小狼狗,面对外人他就是一条会咬人的疯狗。
修钺很了解司冥的脾气,当下便举起双手慢慢后退,退到门口耸耸肩,摇摇头,满脸都是无奈,淋漓尽致地彰显了自己的风度。
司老爷子杵着拐杖走上楼时,看见的就是这幅画面。一众宾客被他留在了一楼的宴会厅。
修兆阗极为自然地接过了招待客人的工作,俨然把司家当成了自己的地盘。
“外公,我先出去了。”修钺冲司老爷子略一颔首就离开了,态度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他知道司冥是个死脑筋,认准了的事八头牛也拉不回。这祖孙俩一定会发生争吵,继而关系疏远。司冥是个同性恋,没法跟女人生孩子,司老爷子最后一个念想也会落空,司家将彻底失去继承人。
接下来就是我和爸爸的机会,连老天爷都在帮我们。这样想着,走到楼下的修钺不禁摇头轻笑,然后与父亲汇合,一起招待客人。
他们父子俩被唾手可得的利益迷惑了心智,竟完全没发现司冥的右手是正常的。
但司老爷子却绝不会忽略这个细节,走入卧室,看向外孙的右手,压抑着心中的激动问道:“你,你的手……”
“外公。”司冥连忙走上前,用自己的右手搀扶司老爷子。
司老爷子连忙握住这只手,从指尖摸到肩膀,又从肩膀摸回指尖,连连点头,嗓音打颤:“好好好,这下外公死也瞑目了!外公不是在做梦吧?”
“您老不是在做梦,您请坐。”庄理走到另一边搀扶司老爷子。
司老爷子立刻抓住庄理的手,老泪纵横地说道:“好孩子,外公终于见到你了。之前外公一直想请你吃饭,可你总是在实验室里做研究,抽不出空。外公谢谢你,外公太感谢你了。”
钟星云擦掉眼角的泪,退后几步关上房门,让这一家三口坐下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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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老爷子已经上去半小时了,众宾客围着修兆阗谈笑风生,心里却都猜测纷纭。
上面估计已经吵起来了,只不知那少年是哪家的,胆子可真大,连司家的独苗苗都敢勾引。司老爷子该不会扒掉那孩子一层皮吧?
思忖间,楼上终于传来动静,臆想中的争吵、撕扯、强权压制都没发生,司老爷子左手牵着自家外孙,右手牵着那名少年,乐呵呵地从旋转楼梯上下来。
等着看好戏的众宾客:“……”就这?
满以为司老爷子会气得心脏。病发作的修兆阗和修钺:“……”
司老爷子还未完全跨下楼梯就冲自己的几个老伙计招手,语气既兴奋又骄傲:“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介绍,这是我外孙司冥,这是我孙婿庄理,两个都是好孩子。怎么样,长得精神吧?”
“精神,俩孩子都长得好。你外孙跟你年轻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走过去笑语。
其他人却都站在原地,颇为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他们耳朵没听错吧?刚才司老爷子是不是说这个叫庄理的人是他孙婿?孙子的孙,女婿的婿?这是承认两人的关系了?
修兆阗迅速反应过来,叹息道:“算了,司冥都病成这样,他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吧。我只愿他余生过得快快乐乐的。”
周围的宾客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继而满是怜悯地看向司冥。
与此同时,有几个观察细致的宾客忽然小声说道:“诶,先前不是听说司大少的右手完全瘫痪了吗?这会儿怎么看上去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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