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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小的身形,仿若是翩跹的蝴蝶一般,带着出奇的灵动与美丽。
琅晟伸出到半道的手,缩了回去,他望着许倾落那利落的动作,眼睛里蓦然闪过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失落,半晌,有些呐呐的道:“我只是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许倾落抚了抚自己鬓角的发丝,仰头望着琅晟高坐在马背上的身姿,果然看起来格外的伟岸好看,却也带着她难以攀附的距离:“琅晟,我们扯平了。”
她很想要说让琅晟带她走,想要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到最后出口的却是我们扯平了,许倾落也有自己的骄傲。
许倾落转身迈上许府的台阶。
身后咯吱轻响,是踩雪的声音,下一刻,许倾落的手被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手捉住,很轻的力道,很小心的力道,许倾落却觉得自己的手腕如被千钧重的东西压住,哪怕一下也动弹不得。
男人带着某种坚定的话语传入耳际:“我们没有扯平,你救治我的腿伤,却更是照料我三日,让你陷入现今境地,是我的原因,我既然霸占了你三日,定然会对你负责。”
许倾落的眼睛,乍然亮了起来,她从来不期待琅晟说些更好听的,比如说爱,比如说喜欢。
琅晟的一声我会负责,于许倾落而言,比任何的海誓山盟都要更加的动听。
琅晟是个一言九鼎的君子,他既然说了,便会做到,他从来说不出杨云平对许倾落的那些甜言蜜语,他也做不到对许倾落柔情满面,可是他却能够做到世间太多男子做不到的言出必行。
已经足够了呢。
许倾落被琅晟握着的手,暖暖的,像是她此刻的心一般,她慢慢的转过了头,一双弯弯的眸子,迎上了琅晟那含着尴尬,却更多坚定认真的眼。
“我会对你负责,只是现如今西北战事吃紧,国家尚未安定,我要赶赴战场,无暇与你成亲,不能与你私好,你愿意等我吗?”
迟疑了一瞬,琅晟还是将后面的话说了出来,不可否认,他也是紧张的,紧张许倾落的答案,也许比起所谓的负责,他的心底也有些别的原因,在看到莫前程羞辱许倾落的时候,他才会出手狠辣,才会做出与许倾落共乘一骑当街驰骋的事情。
“我愿意。”
许倾落知道,她这个时候应该矜持,可是这是琅晟,是琅晟问她是否愿意等他,她怎么会不愿意呢?
今世,许倾落想不到除了琅晟之外,她还会心甘情愿的等待另外一个男人。
琅晟望着许倾落的唇,望着那吐出我愿意三个字的娇嫩唇瓣,望着那双澄澈带笑的美丽双眸,心底有些热。
第一次,他有些迟疑,迟疑着自己将要离开,迟疑着自己连这个时候留下来和许倾落成亲都做不到,许倾落是美丽的,可是比之她的外貌更加吸引他的,是她眼中从来不曾变过的坚定与澄澈,是她对他从不遮掩的坦然。
许倾落有一种连琅晟都愧叹的坚定与坦诚,仿佛认定了一件事情,便会一路不回头的走下去,不论世间毁誉,也不计是非得失,认定了便是了。
“两年,两年之后,我定然会亲自上门迎娶!”
琅晟斩钉截铁的说出了这句话之后,他低头在自己身上逡巡了一遍。
许倾落疑惑,却见男人从腰间拿下一把带鞘匕首,递到了她的跟前。
“便以此为信物。”
琅晟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人家送信物都是送玉佩环饰,他身上却是除了刀兵之类,从来不带任何的配饰。
这把玄铁匕首是他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现在也只能够希望许倾落不嫌弃了。
许倾落伸出纤细洁白的指尖,轻轻划过黝黑的刀身,琅晟一急:“小心,这是玄铁匕首,削铁如泥。”
他担心她伤到自己。
许倾落指尖顿住,抬眸迎视着男人眼中对自己的关心,果然比原来那些故作的冷漠让她看的舒心,就冲着这一点,她觉得自己和男人定下这两年之约,也是值得:“真的削铁如泥吗?”
许倾落微笑着,下一刻,她在琅晟惊变的面色中,匕首划落自己的脸颊,一缕乌黑的鬓发缓缓落下,被她单手接住,玉白的手,黑檀的发,黑白分明的色彩:“果然削铁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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