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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离开阿爷之后,我后来才明白,其实问题都在韩冰的拿根簪子上。
后来的事情就简单了,阿爷背着黑狗回来之后,进了屋子,发现韩冰不知道怎么解开了绳子,不见了,怒气腾腾找我的时候,就看见我赤身裸体地躺在自己的被窝里,韩冰头发蓬乱,大衣剥去了,身穿单薄的衣服熟睡在我的怀里。更他妈离谱的是,我的被子上,还有一片血污。
阿爷怒不可遏,丢下背上的黑狗,直接将我拎了起来。
虽然阿爷打过我很多次,可没有一次狠过那一天。
他把我吊在房梁上,先是抽断了自己腰带,然后打断了铁锹棒子,抡废了十多根荆条,最后拿起了斧子。
“罗天,我是谁?我是你阿爷,是你师父。她是谁,他是我要睡的女人,换言之,你得叫声阿奶,叫声师娘。你竟然睡了你的师娘。”阿爷举着斧子,一字一字地和我掰扯道:“更可恶的是,你夺走了她的麦齿之身,我是畜生,你连畜生都不如啊。本想留你在我身边做个伴儿,关键时候让我喝口血,现在看来,留不得了。今晚上,我就要吃了你的心肝!”
我一声不吭地看着他,那根黑色的青筋已经上了他的脖子,奔着天灵盖就去了。
我知道,他此刻杀不了我。
因为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像是衰老了十多岁一样,气喘吁吁,他必须进食自己的狗肉了。
果不其然,放完狠话之后,他便喘着粗气,先给了那黑狗一斧子。
他吮吸了一口黑狗血之后,就去迫不及待地哆哆嗦嗦烤狗宝去了。
整个过程,韩冰都被吊在对面的柱子上,她一声不吭地看着我,咬着唇,满脸的歉意。
而我,则明白,韩冰已经把我逼到了悬崖上,今晚是我最后的机会,我不得不提前我的计划,准备逃走。
否则,阿爷会真的杀了我。
当然,逃走的前提是,我不能让阿爷的这口狗肉吃到嘴里,一旦进食了狗肉,他就会快速恢复体力,身上的青筋褪去,他那怀疑一切,提防一切的神经和脑回路又会回来。
我怔了怔捆的酥麻的手,咬着自己的舌根,让这种离大脑最近的疼痛感直冲头顶。你可以试一试,咬舌根这种疼,没有几个人能坚持住,他不单单在于疼,还以一种类似窒息的昏阙感。而只有我自己知道,每当我备受苦痛煎熬乃至昏迷临界的时候,那两根藤蔓就会出来。
当我咬的自己忍受到了极限,舌头已经开始哗哗流血的时候,那种异样的而感觉果然来了。
我明显感觉到,自己那僵硬的手臂上,两根藤蔓簌簌地钻了出来,像是两根游弋的蛇。
悄无声息中,手上的绳结就这么轻易地被解开了。
我被藤蔓挂着,缓缓落地,掐了自己一把人中,摇摇晃晃地站稳了身体。
而此刻的阿爷,正浑身发颤地将那烧的皴糊的狗宝使劲往嘴边送。
我捡起了阿爷打我打断的那半截铁锹,忍着身上火辣辣的剧痛一点点地凑了上去。
尽管此刻的阿爷已经人不人鬼不鬼,浑身发颤,身体僵硬,但这么多年的行走经验还是让他意识到了身后的危机。
他猛然转过了身。
瞬间,惊愕写满了脸上。
阿爷这个人绝少会露出这种惊惧的神色,但那天,达到了极限。
我想,他最开始惊愕的是我为什么无端能从他捆死的房梁上下来,接着,就是惊愕我身后那两根摇曳的藤蔓了……
“罗天,你……妖……”
我毫不犹豫,将铁锹拍了下去。
我太了解阿爷了,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否则我一定死的很难看。
铁锹划过他的脸,留下一道血污之后,重重砍在了他的大腿上,咯嘣一声,这是我毕生之力劈砍的声音。他的腿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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