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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燕三郎还问她:“怎么样了?”
“好,好极了!”她有些心虚,又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让军医来缝合了,反正石从翼的军队里都是大男人,也没有女医。
她决定转移话题:“对了,你怎知道伯吾冲出画中世界就会消失?”
画里的怪物很不好对付,要不是燕三郎坚持将它引到人间,还不晓得鲁闻先要再死掉多少手下,她也得多花许多愿力。
“伯吾是‘卯时现、天明匿’。画中无日月,也就没有时辰,它不会消失。”燕三郎把脑袋枕在胳膊上,“等它冲出画中世界,人间已经日出,它就该匿了。”
“你怎知道它是‘卯时现、天明匿’,就凭画像上的小字和本地老头儿口中的传说吗?”千岁打来温热的清水,给他擦拭背上血污,“万一不靠谱怎办?”
“还记得它去浯洲袭击三人,结果隔天夜里就没有出现么?”他和石从翼还在树上待了一整晚,现在想想忒傻了。“根据本地传奇,它是一日醒,一日食,也就是说,它隔天才觅食。所以我们那天夜里扑了个空,昨晚才又见到它出画杀人。”
“既然隔日出动的传说成真了,那么关于它出现与消失的传说也必须成真。”燕三郎总结,“它既是被传说堆塑出来的怪物,也就必须遵循传说的特点,否则就连立身之本都没有了。”
“原来如此,难怪这怪物少了尾巴。”千岁恍然一笑,“无论原本三眼怪是什么模样,可在流传下来的故事里它没有尾巴,所以伯吾也没有尾巴。”
“还有它那些层出不穷的天赋,也和本地老人所说的一致。”燕三郎轻声道,“它被人类经年累月香火供奉、无中生有,也就会逐渐变成人们臆想中的模样。”
人类和所谓的神明,总是互相塑造而不自知啊。
“它用出来的力量,的确是愿力。”那绝非普通妖怪可以使用的力量,千岁轻叹一声,“看来这些年,它没少积攒香火啊。”
燕三郎背上的血污已被擦尽,她开始上药。千岁出品,必非凡品,待燕三郎恢复,后背连道疤都不会留下。
“睡吧。”看他眼皮微动,挣扎站保持清醒的模样,千岁难得温声细语。他服用的药里有镇定成分,能挺到现在还不睡着,也是他意志力惊人。
呵呵,是不是他对她不放心?
燕三郎没有应声也没有动弹,但呼吸很快变得绵长。
他睡着了。
乖乖任她施为。
千岁给他涂的药膏防止感染、促进愈合,起初淡青色,味道好闻,抹开以后微微发热,就变成透明的油状。
千岁的指尖也微微发热。
是的,她直接用手抹匀了,反正小三后背上也不长眼睛,现在又睡着。就算他醒了以后有所怀疑,那也抓不到证据。
换在平时,这小子哪能乖乖躺着不动,让她摸,哦不对,是抹个遍?
话说两人虽然朝夕相处,可她很久都没有好好打量过他,以至于忽略了现在躺在她手下的,已经不折不扣是个男人了。
他的体格已经长开,宽肩细腰,从上到下初现倒三角形。尽管身板还没有成年男子宽厚,可由于长时间的大量运动,肌肤紧实有弹性,背部更是肌理分明、线条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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