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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内侍上门,宣卫国清乐伯今晨巳时正入宫觐见。
才刚到宣国国都,还未及通报,宣王就知道了啊?想起昨晚见过的柱国颜焘,燕三郎也不觉得意外了。只有千岁啧啧两声:“这姓颜的一对兄弟在宣国内可真是手耳通天。”
作为卫国贵族,战争时期进入他国首都,的确需要报备。这是礼仪,也是规矩。燕三郎只得应了,现在距离巳时正不过是一个半时辰,出发前还要做些准备,并且少年也不认为宣王一早上只会接见他一个人,因此进宫以后恐怕还要排队等候的。
果然候在一边的风立晚适时接话:“既然都得王上召见,我们一并入宫吧。”她眼中也透出两分奇异。
“好。”燕三郎自无异议,传话的内侍却上下打量她一眼:“你是?”
“大梁,风立晚。”
这平平淡淡的五字说出来,内侍却立刻恍然:“风将军!原来您二位认得。”
“岂止认得?”风立晚笑道,“这位是外子挚友,也是我夫妇的媒人。”
内侍哦哦两声,就告辞回宫复命了。
他的身影才消失在园中,风立晚脸上的笑容就不见了:“你招惹到谁了?”这小子昨晚才到安涞,据他自己说还未来得及去报备,宣王怎么就召他进宫?
这位风将军果然不是省油的灯,燕三郎叹了口气:“昨晚在青芝镇遇见了摄政王的亲弟弟,柱国颜焘。”
风立晚瞪着他:“只是遇见?”颜焘每天要“遇见”的人也不知有多少,怎会单单注意他一个?
“他看见千岁了。”燕三郎挠了挠头,直言不讳,“很感兴趣。”
风立晚立刻想起了黄大每信必提的“千岁大人”,不由得按了按眉心:“这可麻烦了。她在哪?”这屋里可没第三个人。
话到这里,燕三郎只能含糊道:“她中过诅咒,只有夜里才能显形。”
风立晚瞠目:“那时也是?”
“那时”指的是五年前,春明城,她和赵丰交往之时。
白猫跳上椅子,少年顺手抚了抚它:“是啊。有何提醒?”他初来乍到,还未开始收集情报,对于颜焘其人不甚了解。
“颜氏兄弟修为武艺出众,颜烈头脑精明有手腕;颜焘却是勇武过人,战场上挥斥方遒,是不可多得的统帅。”风立晚不假思索,“得弟弟鼎力支持,颜烈才能坐稳了摄政王的位置。”
“但颜焘身为第四柱国,行事肆无忌惮,这些年也闹出不少风波。”风立晚下意识压低了声量,“我听说,西边的铎国起义,导火索也与他有关。”
燕三郎点了点头:“那么,摄政王为何宣我进宫?”虽然宣他进宫的是国君,但摄政王才总揽大权,所以实际上是摄政王要找他见面。
“或许只是常规会面。”风立晚想了想,“出于礼数,宣王时常也要接见外国使节。”
“从这里进宫,大概只要两刻钟。”她说完就站了起来,“我回去稍事准备,唤人备车。”
风立晚走出屋去,目光从园中扫过,哼了一声,快步离去。
花园静悄悄地,只有枝头残雪扑噜落地。
燕三郎摇了摇头,微提音量:“都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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