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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冷没二话,当即跟着王琼走了。
这是一辆厢式货车,比王琼开过的大货车还小一点,驾驶起来没问题,两人上车,开启导航,奔着三桥方向去了。
淮江三桥是一座斜拉钢索桥,过了桥就是北岸工业区,冷库就在那个位置,这座桥涂着黑色的油漆,冬天远远看过去,黑漆漆雾蒙蒙,有种阴森的感觉。
但是王琼的心是暖融融的,在单位聊天是一回事,出来开着车聊天又是另一种感觉,就跟恋人郊游一样,长期遭受家庭冷暴力的王琼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还不敞开了八卦。
“老易,你知道么,大老板怀孕了。”王琼把着方向盘,兴高采烈。
“我不知道,这个和我没啥关系。”易冷说。
“听说是黄皮虎的种,但奇怪的是,这男人几个月没露面了,哎,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老易我没说你,你是好人。”
“我也不怎么好,年轻时也混蛋过。”
“你说大老板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就没人珍惜呢,听说她前一个男人更混蛋,我不说比你混蛋,老易你是个好人,老好人。”
“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劲呢。”
两人发出一阵笑声。
卡车在欢声笑语中开上了三桥,易冷接到电话,是店里催促他们。
“知道了,马上就到了,市区阶段有点堵车。”易冷说。
王琼听到对话,一脚油门,厢式货车插上翅膀一般在桥面上飞驰着。
忽然易冷看到桥边有一个蓝色的身影,似曾相识,旋即他就醒悟过来,这是近江外国语学校的冬季校服!
三桥上是不设慢车道的,更没有步道,只有一条狭窄的供检修人员行走的小道,所以说桥上有人本来就不正常,更何况,淮江三桥素有自杀桥的名声,每年都有几十个人在这里跳江自尽。
“有人跳江!”易冷大喊一声。
王琼反应也是够快的,瞥一眼后视镜,那个蓝色的身影正好爬上围栏,一闪而过。
这会儿后面没车,王琼迅速挂倒挡踩油门,后退几十米,打双闪下车,两人奔到桥边,还能看到下面的水花。
一条年轻的生命就此终结。
没得救,因为桥面距离江面很高,这个距离上跳下去,不淹死也摔死了,而且现在是冬天,气温低,水温低,正常人下到江里会迅速失温,就算是游泳的行家也扛不住。
王琼还在感慨,那边老易已经迅速踢掉鞋子,脱下上衣,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这还是平时蔫了吧唧的老易,这是天神下凡吧!
王琼也是个爽利人,当即拿出手机报警,110,119,大桥管理处都打一遍。
她身后,黑色的钢铁桥身上,一行红色大字赫然醒目:“此处禁止跳江!违者罚款!”
王琼顾不得这个黑色幽默,她看到江里有一艘运沙子的货船经过,大声呼救,拿出手机调出手电功能挥舞着,很幸运,船上的人看到了她的示警,继而发现江水中的人。
若不是这艘船,易冷可能就交代了。
他大病初愈,不是巅峰时期的状态了,被刺骨江水一激灵,差点昏过去,衣服湿透了水不便利,施展不开,而那个跳江自杀的人也极度的不配合,一拳把他打昏才搞定,但是剩余的体力已经不够拖着一个人游到岸边了。
毕竟这是淮江的宽段,不是寻常的河流。
货船上的水手抛下带绳索救生圈,易冷把自杀的人套上救生圈,跟着游到船边,湿淋淋的爬上去,瑟瑟发抖,嘴唇发白,接过递过来的酒瓶子灌了一口。
船舱里很温暖,柴油机的温度加上电炉子的温度让人恢复了几分生机,易冷把湿衣服脱了,披上毛毯,水手们也七手八脚将自杀者肚子里的水控出来,他们干这个比易冷还有经验,这小子眼瞅着是死不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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