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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急忙把调查的结果禀报了耿海:
“国公爷,奴才从一个衙差那里打探到,今天快正午的时候,京兆尹收了一道吏部来的调令。”
“奴才就特意又跑了一趟吏部,找吏部文选司打听了,说是那调令是擢升京兆尹刘大人为通政使司的通政使,刘大人他连升了两级。”
什么?!耿海震惊地扬起了剑眉,惊讶之余,心里又觉得果然如此,
他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凝眸沉思着:刘启方晋升的时机未免太巧了点,还有,通政使这肥差怎么也轮不到他刘启方才是……
果然,刘启方就是仗着岑隐才敢这样打自己的脸,才敢如此强硬地把自己拒之门外。
本来,他还以为刘启方只是因为岑隐认了端木家的四姑娘为义妹,才蓄意以这种方式来讨好岑隐那阉人,没想到是这背后还有这样的“交易”,岑隐竟然以权谋私擢升了刘启方。
耿海摩挲着手里的茶盅,神情愈发冷峻,心道:岑隐真是自寻死路!
皇帝的脾性自己最了解,皇帝觉得官员的俸禄不高,因此一向对于一些金银上的贪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官员以权谋私以及官员结党,却是皇帝容不下的,是他心中不能越的禁忌。
岑隐这一次怕是要失算了!
耿海的眼眸越来越锐利,他一口饮尽剩余的茶水,跟着就站起身来,随口道:“随本公进宫一趟。”
“是,国公爷。”小厮急忙应道
耿海离开茶楼后,直接策马赶往皇宫,一双眸子熠熠生辉,热血沸腾。
这一次,他一定能一举扳倒岑隐这阉人。他在心里告诉自己。
雨后的天空,敞亮明净,碧空如洗,街上的地面还湿漉漉的,风一吹,无数雨滴自树叶上簌簌落下,马蹄踏过之处,地上的泥水飞溅。
然而,耿海又一次失望了。
皇帝根本不愿意见他,只让小齐子出来给他传了话:“国公爷,皇上政务繁忙,今日没空见国公爷。”
耿海仿佛被当头倒了一桶墨水似的,形容既阴沉,又狼狈。
小齐子只当没看到,语调平缓地继续说道:“国公爷,您请回吧。皇上说了,子不教父之过,让您好生管教儿女,不要再闹出这种事来,委实难看。”
耿海僵立在原地,呆若木鸡,眸底浮现一片浓浓的阴霾,越来越阴郁……
他的眼神有些恍惚,连小齐子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
短短不到一年,皇帝已经两次把他拒于御书房之外,对于曾经的他而言,这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
而如今不同了……
是他冥顽不灵,总以为皇帝还念着自己曾经为他立下的那么多汗马功劳,却忘了这君心最易变。
耿海的眼前如走马灯般闪过最近这一年发生的事,自他去岁回京后,皇帝一次次地偏帮岑隐,一次次地为了岑隐打自己的脸,甚至还送自己的长子耿安晧去北燕那等险地,以致长子伤了腿脚,至今萎靡不振。
伤在儿身,痛在父心。
而皇帝也就轻飘飘地问了一句,赐了些药,就打发了自己,此后再也没问起过儿子耿安晧。
耿海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
他仿佛是忘了时间般,一直站在屋檐下,一动不动……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越来越暗,越来越暗,一个胖乎乎的小內侍突然从御书房里走了出来,笑呵呵地对着耿海提醒道:“国公爷,这天色不早,宫门怕是快要落锁了。”
耿海这才回过神来,抬眼朝天空望去,发现夕阳几乎完全落下,只剩下了西边天空的最后一抹残红,天色一片昏暗。
耿海死死地盯着天空中那抹血一般的红色上,心里恨恨地念道:岑、隐。
耿海没有再停留,大步流星地甩袖离去,等他回到府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快要戌时了。
卫国公夫人在府里等了一下午,整个人是坐立不安,更没胃口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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