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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方卢,你当初是怎么对我山盟海誓的?!”
“你说你心里只有我,再没有别人……那她呢?!她又是什么?!”
“你的心未免也变得太快了!”
柳映霜声声凄厉,脑海中不禁想到了魏如娴,想到当年潘方卢护在自己身前对着魏如娴横眉冷目的样子。
这边的动静闹得这么大,自然而然地吸引了街上不少路人的目光,一些路人围了过去。
本来就有些拥堵的街道被堵得水泄不通,路上的马车行驶得好似龟爬似的,连那些马车里都探出了不少好奇审视的脸庞。
潘方卢的脸上火辣辣的,一脸陌生地看着眼前的柳映霜,简直不敢详细眼前这个疯妇是曾经那个爽朗明快的姑娘。
难道就像是那些戏本子里说的那样,姑娘家一旦嫁了人后,就从珍珠变成鱼目了?!
“你闹够了没有!”潘方卢气得头顶冒烟,怒吼道,“还不赶紧回去!”
柳映霜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脸庞,想起了以前,以前姑父还在时,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她再次上前,一巴掌朝潘方卢挥了过去……
然而,潘方卢准确地一把捏住了柳映霜的右腕,死死地攥住。
柳映霜痛得五官都皱了起来,嚷着:“放开我!潘方卢,你放开我!”
潘方卢的眼神冰冷,曾经的柔情缱绻在柳映霜一次次的无理取闹中消失殆尽。
他声音冷淡地说道:“你再闹下去,我就休了你!”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重重地推了柳映霜一把,柳映霜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摔倒在地。
她的脸上惊慌不已,眼神恍惚茫然。
她要是被休了,那就无处可归了。
“潘方卢,你无情无义!”
柳映霜还在嘶吼着,神情癫狂,她的眼里只剩下了眼前这对狗男女,根本就没注意到安平的朱轮车,更没有注意到朱轮车里的端木绯。
朱轮车渐渐地走远了,拐到了长安街上。
安平听到外面的动静,也看了后方的柳映霜一眼,认出这是魏永信的那个“侄女”,摇头道:“太后新丧,就闹成这样,潘家看来也是不想活了。”
安平嗤笑了一声,“这潘家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端木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封炎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们俩,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朱轮车转弯来到长安大街后,驶得更慢了,前方是一条蜿蜒的长龙,都是京城各府的车马。
整条街道都尤为安静萧索,等他们进了宫后,宫中更是静得彷如一个死城,目光所及之处,不时都能看到素白色,素白的灯笼,素白的绸缎,素白的纸钱,素白的衣裳……
贺太后的灵堂已经搭好了,就搭在了慈宁宫里。
昨天还是热闹的千秋宴,今日已经是另一番景象,白花花的一片,正前方是贺太后的牌位,牌位上写着太后的谥号:圣毅皇太后。
牌位前是一个巨大的金丝楠木棺椁,里面躺着贺太后的遗体,上面盖着一床金丝锦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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