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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就像炸开了锅似的乱了起来,喧喧嚷嚷,有的人跑到路边避雨,有的人狼狈地冒雨奔跑着,也有的人如岑隐这般干脆去买了把油纸伞。
路边檐下那个原本无人问津的小摊位一下子生意好了不少,乐得那个小贩笑得合不拢嘴,心里只后悔自己没带更多的伞来。
又送走了一个买伞的客人,小贩乐呵呵地招呼岑隐:“这位公子,你运气真好,我这里还有最后一把伞,五钱。卖完这把,我就收摊回家了。”
小贩一手比了个“五”,一手指着箩筐里最后一把油绿色的纸伞。
岑隐随手从荷包中摸出一小块碎银子,丢给了那小贩,目光落在对方手里的另一把油纸伞上,“你这里不是还有两把吗?”
“公子,这把伞不卖的,这是我婆娘给我亲手扎的伞,再多银子也不卖!”小贩神采飞扬地笑了,连连摆手,“反正就这一把,公子您要不要?”
寥寥数语间,街上的雨又大了一些,暴雨如瀑布般倾泻下来。
“要。”
岑隐拿了伞,那个小贩就撑开自己的伞背着空箩筐飞似的跑了。
油纸伞撑开后,豆大的雨水噼里啪啦地砸在伞面上,“啪嗒啪嗒”,落雨声变得更响亮了。
街对面的端木纭笑盈盈地看着岑隐撑着伞自雨幕中朝她走来。
说句实话,这把油绿底画着大红牡丹的雨伞与岑隐这一身清雅得好似谪仙般的月白锦袍实在不太般配,不过,怎么说呢,就仿佛谪仙下凡,沾染了尘世间的烟火与尘埃,这样……也挺好的!
让她觉得他并没有那么遥远,触手可及。
当岑隐走到端木纭身旁时,就看到她笑得无比愉悦的样子。
岑隐清清嗓子,解释道:“只剩这最后一把伞了,将就一下吧。”
如此正好。端木纭笑得更愉悦了,又往前面指了指,“金玉斋就在前面了。”
岑隐又接过了马绳,一手牵马,一手撑伞,说道:“走吧。”
雨水沿着伞面哗哗地往下流,像了断线的珠子似的,地面上溅起无数水花。
岑隐小心翼翼地把雨伞往端木纭那边靠了靠,他的左肩露在了伞外,雨水淋湿了他的肩膀。
岑隐却是浑然不觉,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身侧的端木纭上,两人离得太近了,近得他能闻到她身上那股幽幽的莲香,夹着周围的水汽,清清淡淡,沁人心脾。
岑隐浑身绷紧,只觉那股莲香萦绕在鼻尖。
金玉斋就在前面百来丈外,没一会儿,两人就到了目的地,屋檐挡住了雨水,岑隐收起了油纸伞。
端木纭立刻注意到岑隐的左肩湿了一大块,把手里那方丁香色帕子递向他,指了指他的左肩,“快擦擦。”
岑隐接过了帕子,立刻就闻到帕子上传来一股熟悉的莲香,这香味与她身上的气味一样。
岑隐心中微微一荡,捏着那帕子的手下意识地微微使力。
他停顿了一瞬,才用帕子擦了擦肩头,同时把手里的油纸伞递向她,“这把伞你收着吧,我……”该走了。
他后半句还没出口,就被接过伞的端木纭打断了:“岑公子,你没伞,不如到里面避一会儿雨。”
她一边说,一边把油纸伞收了起来,“蓁蓁说,这雨最多半个时辰就会停。”
说话间,金玉斋的伙计从里面出来了,招呼两人道:“这不是端木姑娘吗?里边请,掌柜正在等您呢。”
“这位公子小心淋到雨,里头坐,伞和马交给小的就是了。”
伙计殷勤地接过了那把还在滴水的油纸伞,连着马一起交给另一个伙计处理,半推半就地就把两人都请进去了。
------题外话------
甜了吗?
emmm,书评区有人说他们俩进展慢?
这个应该不需要解释了,人设和客观情况就摆在那里,不能乱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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